“公子,公子你這兩天到哪裡去了?這兩天真是急死我了。”茗宋跟著文承卿回到房間; 在他身後嗔怪道。
“對不住; 茗宋。”文承卿神情漠然道歉。
“噯; 公子,茗宋不是要怪你的。”茗宋生怕文承卿誤解他的意思,趕緊解釋。神情焦急,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別哭; 我知道你的意思。”文承卿話語間十分冷淡,並未像以往一樣溫柔地安撫茗宋的情緒。
“公子,你平日裡連陪著官人去寺廟上香都不願意,為何這次卻主動跟著臭道士去什麼道觀呢?”茗宋對於文承卿突然的轉變極為不適應。
“茗宋,不得胡言。之前是我狹隘,不知道法的精妙,才會這樣痴纏於凡塵俗世。”文承卿斥責,隨即道:“不過連累你被罰,是我的不是了。”
“公子千萬別這麼說,茗宋為公子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只是穆小公子和七殿下和穆正君等人,也為公子操了不少的心呢。”茗宋快語道。
“穆正君?穆遠嗎?”文承卿聽了穆遠為他擔心,神情才出現了一絲變化,隨即又轉作了唇邊的一絲苦笑。
“是啊。”茗宋不知內情,對於文承卿的反應更是無從適應。
文承卿很快收斂了面上變幻的神色,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平靜道:“如此,可要多謝他們了。我被禁足在家,不得出門。茗宋,得空便替我去七殿下府裡一趟道謝吧!還有穆家那裡,替我向穆小公子道歉。”
“是,公子。”
文承卿失蹤之事平定之後,京城之中便再無甚波瀾。蘭君雖有奪嫡之心,但無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五皇女爛泥扶不上牆,而他自身背後也沒有多深的孃家背景,故而也只得憤恨地羨慕著元君了。
清泱和穆遠的關係,更是日益親近,而清泱親手所植的連理樹也已經破土生長。
文承卿自從鈞清觀一行之後,便甚少出門,每日只在家研讀經書。他本就愛書,但是之前所愛都是詩詞曲賦,儒家經典之類的,然而近日所觀卻是《道德經》、《南華經》之類的道家經典,可知他已是心性大變了。
又因著文承卿不再出門,穆清便少了一個相伴的朋友,每日更加無聊,便去找穆遠更加頻繁。後來偶然在七皇女府遇到了來找清泱的林熙,二人年紀相仿,性情相投,又都是瀟灑不羈之人。便格外投趣些,穆清找到了新“朋友”,也不再日日來煩擾穆遠。
如此,穆遠便常常入宮替父親陪伴祖君,在祖父跟前盡孝。請安之後也時常去東宮找蕭瑾瑜閒聊,往日的野性與壯志,倒是真的被平靜的生活消磨無幾了。
愜意的晝眠,忽被人語驚醒,蕭瑾瑜本來有些惱。他坐起身來,揉揉眼睛,剛想要斥責侍奉的宮人。卻見碧紗窗下,一個熟悉的偉岸身影,正是穆遠。蕭瑾瑜見是好友前來,立馬消了氣,歡喜地下榻穿上了鞋子出來迎穆遠。
“怎麼今日大晌午的來了?”蕭瑾瑜迎過去問道。
穆遠拉著蕭瑾瑜坐下道:“你求仁得仁,我當然是特意來恭喜你的。”
“你這麼快知道了?”蕭瑾瑜滿面笑容,看得出是很開心的。
“是啊,這樣的好事兒當然傳播得很快了。”穆遠知道蕭瑾瑜一心求子,聽聞他懷孕一事後也由衷地替他高興。
“我也沒想到,我盼了這麼多年,原本以為不會有這樣的福氣了。”蕭瑾瑜說著輕輕地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父君知道了也很高興,跟殿下說,若是我能夠有福氣誕下一個女兒,就答應殿下讓我做太子君。你說我能夠生下一個女孩兒嗎?”蕭瑾瑜喜悅的面容上略有幾分擔憂,他無比盼望著這個孩子的到來,又害怕她會不符合自己的預期。
“其實男孩還是女孩都好,不管是什麼,你都不會覺得膝下空虛了。”穆遠安慰道。
蕭瑾瑜聞言淺淺一笑:“你說的對,不管是女還是男,都是我最親的孩子。”
懷孕的人便格外嗜睡些,穆遠同蕭瑾瑜閒聊了片刻,察覺他有睏倦之意,便主動告辭了。
子息一事,穆遠原本不在意的。若是有了孩子他當然也高興,但是沒有的話,他也不會像蕭瑾瑜一樣日思夜想地想著。因為他原本就不是很喜歡孩子的人,不過看了蕭瑾瑜幸福的樣子,也有了幾分動心。
第45章 謝司晨歸來
西北邊塞的風光和江南不同。黃昏的時候; 軍中號角一吹,周圍的邊聲也隨之而起。層巒疊嶂裡,暮靄沉沉; 山銜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