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
“然而這鈞清觀之中,只有貧道與幾個小童公子莫非是遇上了精怪不成?”衡陽子捋著自己長長的鬍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文承卿聞言只覺後背一涼,方才他遭受打擊之下,神志混亂,的確是妖邪之物的可乘之機,莫非方才所見果真非人不成?
“公子不必害怕,貧道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衡陽子不靠譜地解釋。
文承卿聞言苦笑了一聲,‘哀大莫過於心死’,現在他滿心絕望,只覺得心如死灰,又還怕什麼邪祟呢?
“公子,既然到了這裡,不如隨遇而安,進來喝一杯茶吧!”衡陽子將文承卿請進了屋子裡,小童為兩人奉上了兩杯茶。
“多謝道長。”文承卿心不在焉地道謝,眼神卻是飄忽於虛空之中。
“公子似是有煩心之事。”衡陽子靈敏地察覺了文承卿的異樣,眯著眼睛問道。
“不值一提,道長還是不要問了。”文承卿想到自己傷心之事,又覺得無法傾訴,只好自己獨自嚥下苦水。
“貧道乃是方外之人,聽了不過只為開解公子,過耳不留,公子不必擔心。”衡陽子接著誘導。
“非是擔心道長洩露,而是實在不足為外人道。”文承卿搖了搖頭,想著他回去之後,此事更是不能對任何人提起,而眼前陌生的道長,或許就是他唯一的傾訴機會了。
於是便忍不住說道:“實不相瞞,我曾心悅一人,苦戀多年,而今日方才絕了最後的念想,知道我與他是永遠沒有可能的了。”
“我觀公子相貌不凡,衣著更是華貴,想來是大家公子。是怎樣的女子,能夠叫公子這樣思而不得?”衡陽子疑問道。
“他……”文承卿無法說出穆遠的身份,只得連連搖頭道:“有的事情並不是身份地位的差別,若真的非要說個理由的話,或許是無緣吧!”
“緣份一事,最是不可強求。公子還是看開一些吧。情深不壽,公子還是不要用情太過比較好。”衡陽子勸慰道。
“若是能夠像道長一樣,成為方外之人,不涉紅塵之事,不戀人間凡情,是不是就能夠超脫失望與痛苦呢?”文承卿痴痴地問道。
“公子尚有俗世牽掛,如何能夠脫離凡塵呢?”衡陽子故作姿態道,“今日天色已晚,公子就留宿一晚,明早便回去吧。”
文承卿聞言向外看去,發現果然天色已黑,“居然已經這麼晚了嗎?怎麼我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童兒,帶公子去找一個能夠休息的房間吧。”衡陽子說著邁步走了出去,走得快了倒是也有幾分飄然之姿。
文承卿依言跟著小童離去,甫一出去只覺涼風襲人,耳邊隱約傳來吟詩的聲音: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文承卿聽了此詩,之覺得正是當下自己的寫照,但是他卻不後悔曾經遇到了穆遠,更不會後悔自己傻傻地等了這麼多年。就是以後,他也不會再喜歡上其他的女子了。
第二日一大早兒,晨光微曦,城門剛剛開啟便有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自城外而來。這人正是讓眾人懸心,被翻天覆地地找了一夜的文承卿。
然而此刻回來的人,卻已不再是昨日離開的文承卿了。
第44章 蕭瑾瑜的喜訊
文承卿消失一日後又自己回到了文家; 原本一場沸沸揚揚的風波瞬間平靜下來,但是卻止不住眾人紛紛的猜測。文家的小公子一夜未歸,第二天卻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這樣的事情也無怪別人猜測了。
文府。
“你還敢回來,說; 你去哪裡了?”文丞相見文承卿回家,一面欣喜一面生氣。此刻正握著“家規”嚴厲地責問跪在地上的文承卿。
“夫人; ”宋官人哭著上前奪下了文丞相手裡的“家規”。
“兒子多日於街上偶遇一道長; 得他相邀去城外道觀一聚,後來天色晚了就留宿了一晚。”文承卿隱去自己得知真相的細節,將事情大略地解釋了一下。
“哼,一個男兒家,整天四處亂跑,成何體統?以後不許隨便出門; 這個月就在家裡好好反省自己吧。”文丞相說罷甩袖離去了。
宋官人見文丞相離開; 聞言安慰了文承卿一番; 便讓他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