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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約是在午休,櫃上只有一個小夥計在看書。

遠遠望著店裡的百眼櫃,春曉暗暗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會穿越,當初改學中醫就好了,由於讀書時只學了幾個月中醫,她只能回憶起一些皮毛,什麼“木火土金水、肝心脾肺腎”、“一問寒熱二問汗”、“六味地黃丸歸脾丸逍遙丸”……穴位倒也記得幾個,但無非就是“百會中脘足三里”,對養生保健有興趣的尋常老太太都知道。

轉念一想,她又多少有些釋然,身處古代,又是一介女流,別說是做懸壺濟世的大先生,就算想給藥鋪當個普通的學徒,恐怕也會被拒之門外吧。

這時,小夥計不知看到了什麼疑難內容,皺著眉頭抬起頭來。四目相對,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慌手慌腳地把書放下,囁嚅著問道:“這……這位姑娘可是要抓藥?”

想起春華的傷腿,春曉心中一動,滿懷希望地問道:“貴店的先生可會正骨接骨?可能醫治陳年舊傷?”

夥計抱歉地搖搖頭:“骨傷並非我家先生所長,姑娘還是去別家問問看吧。”

這樣說著,他還熱心地指點道:“從此處一直向東便有一家醫館,姑娘不妨去那裡看看。還有,據說常樂鎮有位專看跌打的先生,只是路途遠些……”

謝過玉濟堂的夥計,春曉依言向東走去,剛走出不遠,忽然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春曉,春曉!”

春曉轉過身去,只見一位中年婦人正驚喜地望著自己,她肩上揹著一隻藍布包袱,滿面風塵。

正在遲疑,婦人已經上前拉住她的雙手,哽咽著落下淚來:“路上聽說你被人搶了親,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幫上你的忙……”

春曉含混地支應著,婦人擦擦眼淚,在她手上輕拍幾下,溫言安慰道:“春曉,你莫要擔憂,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你心地這麼好,將來一定會有福氣的,李嬸我也會經常為你祈福,願你早日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總算等到對方自報家門,春曉感激地笑笑:“多謝李嬸掛心,春曉福薄,不求富貴,惟願平安,能將弟弟春華撫養成人,春曉也就知足了。”

李嬸連連點頭,挽住她的手,爽朗地說道:“好閨女,李嬸果然沒有看錯你。我這就打算回去了,出門多日,還真有點想家呢。春曉,你若是不忙,便隨我一起回去吧,我正好有些東西給你。”

春曉不便推辭,只得任她挽著,忐忑地往回走。兩人在袁家隔壁停下腳步,李嬸開啟掛在陳舊木門上的銅鎖,轉身笑道:“半個多月沒人打掃,只怕到處都是灰塵,你先略站一站,我去打盆水來。”

春曉急忙將她攔住:“李嬸,你趕路累了,快去屋裡歇歇,還是讓我來吧。”說著便快步走到院中的水井前,將水桶放入井中。經過這兩日的練習,她打水的動作已經頗為熟練,很快就提了滿滿一桶水上來。

李嬸微笑著搖搖頭,揹著包袱進了自己的臥房。

春曉連著打了三桶水倒入缸裡,在院子的地面上潑了一些水後,又拿起掃帚和抹布,手腳麻利地又擦又掃,連院門裂隙處的塵垢都細細擦去,院中很快煥然一新。

正琢磨著要不要把似乎已經廢棄許久的雞窩清理一下,李嬸也已收拾停當,站在房間門口向春曉招手:“春曉,快別忙了,你也進來吧。”

擦擦額上的薄汗,春曉也走進房去,李嬸拉著她在床邊坐下,笑吟吟地將一隻小布包遞到她的手上:“這是我當姑娘時,我爹特意去江南買的,我一直想著等你出嫁時給你當禮物,快看看喜不喜歡。”

春曉將布包層層開啟,露出一對鑲著翡翠的金耳墜。雖然是古舊的金鑲玉樣式,但金色柔和,玉質清潤,倒也相得益彰。她急忙重新包好耳墜推還回去:“李嬸,這耳墜太貴重了,又是您祖上傳下來的的東西,春曉不能收……”

李嬸作勢沉下臉來:“怎麼,這已經是我壓箱底的寶貝了,春曉姑娘還是看不上?禮物雖輕,但我這個窮老婆子的心意可都在裡面啦。”

春曉低下頭去,急得快要掉下淚來:“李嬸,您就別難為我了,春曉哪裡受得起這些金玉呢?何況我的親事已經不作數了,我若真把這耳墜帶回叔父家,被我那嬸孃看到,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李嬸想想有理,便將耳墜放回匣中:“也好,那就等你找到好婆家再送吧。”隨後,她又取出一個隱隱透出油漬的紙包:“這是我從太平鎮帶回來的點心,春華年紀小,又是男孩子,夜裡若是餓了,你就拿些給他墊墊。你也別捨不得吃,下次去太平鎮,我再多買些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