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穆青心裡怎麼痛罵晏幾,秦煜心裡又怎麼忐忑不安,二人終是不過一刻來鍾,便到了這正陽主殿。
顯然穆青與秦煜二人皆是那來的晚的,因為此時那殿裡已然坐滿了人。
這大殿正座上坐著的,正是現任代掌門的程皓。
下座左右兩排各有三個位置,分別是潛陽峰、見陽峰、惕陽峰、躍陽峰、飛陽峰、
亢陽峰六峰峰主之位。而諸位峰主身後,又有座下弟子若干。
除卻躍陽峰峰主文昊與飛陽峰峰主秦懷安隨掌門呂致一在外雲遊,故而缺席之外,其餘峰主竟是盡數都到了。
秦煜眼睛一掃,就看見了站在莫子元身側的鳳染。
鳳染此時將眉頭皺的高高,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著秦煜瞧,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跟秦煜說的個乾淨一樣。
可臨了,卻是將眼睛撇到別處,再不看秦煜半眼。
穆青是見陽峰峰主,座位在左側居中之位。而秦煜是飛陽峰峰主獨子,故而是往右側居中那裡去了。只是在路過亢陽峰峰主楚濤處的時候,心下不由一驚。
原因不外乎是見了一人。
楚梓言。
秦煜當下便就明白了大概,程皓叫這麼些人到此,大概就是為了莫子元與自己的事。可秦煜眼下卻仍是不動聲色地走到了鳳染身側,還牽住了鳳染的手。
鳳染起先還是彆扭著就是不看秦煜,可抵不住那人在自己手心裡作怪的手指。
一下一下的,都好像進了自己心裡。
本想著瞪那人一眼,好教他收斂,卻終是敵不過那人笑意盈盈的眉眼。
鳳染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覺得自己已被拖入到了一處重重泥沼之中,即便奮力求生,也是在劫難逃。
上座的程皓見該到的人盡數到了,便開口對下座楚梓言說道,
“楚道友,現在你可以將之前與我說過的事,再與諸位師叔師伯說了。”
楚梓言自楚濤身後走出來,在大殿中間站定,先是向著程皓行上一禮,
“是。”
然後,便站直身體,然後將視線轉向莫子元與秦煜二人。
“我想說的,是這莫子元的真實身份是魔修右護法無天,而那秦煜更是殺害了自己的師弟孟竹孟師兄!”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四下更是竊竊之語不絕。
莫子元滿臉愣怔,似是不知這人在說什麼鬼話。一邊更是委委屈屈,彆彆扭扭地說道,
“我自五歲就上了飛陽峰,哪裡去做什麼魔修右什麼護法呢?楚姑娘就算想跟子元開玩笑,也別開個這麼大的啊。”
而秦煜則是輕搖著手裡的烏骨扇,懶洋洋地說道,
“子元此話說得對,楚道友莫要因為柳家奪了你們楚家的城主之位,就這般詆譭陷害子元。何況子元又與那柳家不甚親近,就算楚道友心有不甘,也該下山右轉,往那劉家大宅裡尋晦氣才是。”
眾人聞到此言,心中也是一明。
楚梓言可是姓楚啊!楚柳兩家相爭已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而楚梓言心中則是冷笑不已。
好一個秦煜。手段狠辣不說,心思更是細膩,竟是三言兩語便就讓諸人懷疑與我!
“秦煜道友大可不必質疑與我,天理昭昭,定然不會容下那鬼蜮伎倆。莫子元是魔修右護法之事,乃是他親口所言,而秦煜你殺死同門之事也是我親眼所見。縱使你二人百般抵賴,抵死不認,亦改不了這事實如此。”
“當日莫子元再度以築基初期的實力打敗築基巔峰的楚楓下楚師兄時,我便就開始懷疑莫子元了。試問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哪有能有越級挑戰兩度皆勝的道理?”
“何況這柳家最近是否也太出風頭了呢?當年我父母的死,時間上是否又太過吻合了呢?當時,可正是晏幾一統魔修一道的時候啊!若是這柳家背後沒有大的靠山,說出去,又有誰能信?”
“當日擂臺賽結束之後,我便去孟竹師兄的居所找他,商議之後,便一齊於晚上去了西山一地。這西山一地,早就在柳家的管制之下,而我們一進那裡,居然就碰到了捕靈陣!”
這捕靈陣一出,殿上諸人又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好大的手筆!
這捕靈陣的功用自不必說,捕捉一切靈氣的波動。
可若只是一個一丈來許的陣法或許還不足為奇,可要是布成一個是能捕捉整個西山靈力波動的巨型捕靈陣,那可就不只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