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勉強地支起上身,手卻是緊緊拽著秦煜的衣角,嘴裡更是囁喏地想說出什麼話來,卻不料只是溢位一口一口的鮮血。
紅的驚心。
秦煜當下哪裡還能由著蘇暮折騰?先是從須彌芥裡頭拿了丹藥,餵給蘇暮吃了,
“你莫要說話,先行養著才是正經!”
可蘇暮哪裡能聽得進秦煜的話?何況自己的身體還有誰比自己更清楚?她怕自己這一不說,就沒了再說的機會,故而只是一直不住的搖頭,
“阿煜,若我死了,你幫幫他!幫幫他!”
秦煜哪裡能料得到蘇暮的臨死之言,竟是要自己幫晏幾?可蘇暮此時一臉懇求,滿是血痕地看著自己,秦煜又如何能不答應?
小暮啊小暮,你可知道,最不想幫晏幾的,最想讓晏幾死的,恰恰就是我秦煜啊!
而站在一旁的晏幾更是詫異萬分。
嬌娘居然不惜自己的性命,硬是為那人擋了這一記!而現在,更是躺在那人懷裡,不知正說些什麼!
晏幾忽而覺得即便是那個在自己身邊生活了數十年的嬌娘,那個從小便在自己身邊的嬌娘,亦是謎一般的難以捉摸。
嬌娘,我又何曾真真正正地認識你?
然後眼神忽而一厲,便就看向了抱著嬌娘的秦煜。
可秦煜的眼神卻是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後頭。晏幾忽而意識到什麼,這就往自己身後看去。
卻只看見了那張滿是傷疤的臉。
其實這個七將是如何的身份背景,魔修之中無一人清楚。只是那人身手著實了得,兼之心思細膩,做過幾件稱心的差事,便就成了晏幾的親信。何況當時陰山老祖身死,哪裡由著晏幾再細細查探這人的底細?
晏幾心裡不定,到不知這人究竟是何底細!
當時晏幾雖說替七將擋了大部分的攻擊,可終究還是留了幾分後勁,故而這人被打中之後,身子一傾,就倒在了地上,就連那塊遮面的紗巾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何處。
然後,便就讓眾人看清楚了此人的樣貌。
那蜿蜒爬行的傷疤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張臉不說,就連眉毛髮絲亦是毀傷過半,故而在頭皮之上也是佈滿了傷疤。何況那人的各處面板都盡數隱在了黑袍之中,便是雙手都帶著黑絲手套。
如此料想,此人全身上下竟是無一處完好!
這人可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到底是如何的傷害才能讓金丹修士的化形之功都無能為力!
不過這人的樣貌卻不是讓秦煜最為震驚的。
讓秦煜震驚的,是那人眼睛裡頭露出來的殺意!即便這人已是伏在地上再難動彈,眼睛裡頭露出來仍是無邊的殺意!
可秦煜哪裡有料理此事的心思,自己腦袋裡滿滿的,都只有一個受了重傷的蘇暮!
再有,便是莫子元。
當時莫子元敢說什麼“此人奇怪”的話,就必然是知道什麼實情。今日這般的情形,也必在他的所料。
故而秦煜再不耽擱,身子一閃就出了此陣,然後十萬火急地,便就去了太一別院。
而許藜,也是早在那裡,等待許久。
秦煜出現的時候,一身是血,懷裡頭還抱著個半死不活的人。是個人見了,都能明白是什麼個事兒吧?故而周圍的各路人馬見此皆是退避三舍,然後秦煜便就一路暢通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許藜見到的,亦是秦煜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大師兄,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秦煜哪裡有答應許藜的空檔?人一路小跑著,就徑直就往那屋裡頭去了。
而這進了屋子裡頭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蘇暮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小藜子,你代我好生照顧小暮,每隔一日便給小暮服食一顆回血丹,或許還能多延一月性命!”
許藜見秦煜如此慌張,自是沒有不應的道理,
“那大師兄要去哪裡?”
秦煜當下眼神一厲,便就說道,
“我得去尋莫子元,看看他究竟玩的什麼把戲!”
然後人影一閃,就往外頭去了。
可誰曾料到莫子元早在幾日前就離開了太一門,回正陽宗去了。偏偏這幾日因著晏幾闖陣的當頭,傳送陣竟是不開。故而待得秦煜幾經輾轉回了正陽宗的時候,已是三日之後。
見到莫子元的秦煜哪裡還有跟莫子元打哈哈的念頭?當下手臂一壓,就將莫子元迫在了牆角,
“那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