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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個闖陣人選,自己當真糊塗!

一時之間,秦煜又是千頭萬緒凝滯在胸。

之後玉衡子又說了什麼話,秦煜自然也都沒有心思再聽,只是在最後入陣的時候,扯住了許黎的衣袖,

“莫要傷她。”

這個“她”指的是何人,不必秦煜明說,許黎也知道得清楚。可許黎除了苦笑一聲盡數答應以外,還能如何?

大師兄,你心心念念都是護得那人周全,卻不知早已將我傷的遍體鱗傷。

而秦煜看著許黎進陣的身影,不知怎的,竟是有了一種無措的情緒。那人太過無慾無求,太過灑脫放縱,自己就連補償,也做不到半分。

只能如此這般,虧欠一生。

可總歸沒有秦煜躑躅許久的機會,幾息之後,他也進了自己所守之陣——第八關日月輪轉。

再入此陣,心思神態皆是不同。

此時的秦煜仍是站在那白石小橋之上,只是眼光灼灼,一錯不錯地盯著前頭的巍巍華府。

然後心思就不由自主地轉到了那日在陣中的情形。

秦煜忽而不明白自己了。

若說自己一心愛著的蘇暮,那為什麼在幻境中看到的是鳳染而不是蘇暮?可若是自己不愛蘇暮,那麼自己籌謀多年,那又算得上什麼?莫非這一切都只是笑話一場,由得自己像那跳樑小醜一般,自導自演了許久?

再有,這場鬧劇,還要持續多久?

念及此處,秦煜忽而揚揚嘴角,自嘲一笑,若當真是我自作至此,那也唯有將錯就錯一途。然後步子一移,就往前頭的宮殿裡頭去了。

可這裡,方才是鳳染點點痕跡難描摹的地方。

秦煜的心思如何,也就不是你我所能說的乾淨的了,怕是就連秦煜自己,也是不甚明白。

只是那個記憶中的人卻在腦中忽隱忽現,鬧的人不甚安生。

我們說過了,在秦煜心裡頭,愛情遠沒有陪伴來的美好。

而這前世今生裡頭,還有哪個比鳳染陪得更久,陪得更徹底?就連秦煜昏迷、入定的時候,鳳染都沒有放開過哪怕一瞬!試問這世間裡頭,哪裡還來得了這麼一份不捨不棄的相守?可偏偏這麼一份情誼就被自己親手舍在了飛陽峰上大火四起的那一夜。嘆嗎?嘆。悔嗎?悔。可除了無可奈何,還能如何?

秦煜說過了,擋在路上的,就莫怪他無情了。

鳳染也是如此這般。

只是這話是騙別人的,還是騙他自己的,我們,卻又是不得而知了。

然後時光流轉直到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才又有一聲霹靂乍驚,恍若天崩地陷。

秦煜募地回頭,來了!

秦煜先是從那殿宇之中來至庭前,然後身子一隱,就躲在了暗處。

這四人神情皆是疲憊倦怠,道袍衣袂之處也竟是殘損痕跡,想來之前的七關必定都是一番苦戰。何況一十八人的隊伍,到了此時,只有四人。

這站在前頭,仍是一派出塵氣的自然是晏幾無疑,而後頭左右站著的,一是蘇暮,另一個卻是不甚相識,只知道是七將之一的鬼谷子。而最後一個站在遠處,顯得與前頭幾人不甚相合的,乃是一個身著黑衣黑帽的女子。

想來,便是莫子元口所說的第七將。

果然是怪異的很。

不過秦煜並沒有心思探究這人的身份來歷,當下手下印法一起,便就掀起了一陣漫天黃沙,待到那砂石盡數褪去的時候,那四人已然被帶去了四處幻境之中。

蘇暮,亦是孤身一人。

蘇暮的幻境從她的前世開始,那時候的她還是奶娃娃一個,算是個沒能離得了糖果和蝴蝶結的年紀。而遇到秦煜,也是在那麼個少不更事的年紀。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遇到秦煜的那日。那是她五歲的生日。

那日家裡辦了好大的宴會,家裡來的人絡繹不絕,似是每個盡頭一般。偏偏每有一個人來,她就得收拾齊整,往人前一站,說聲“謝謝”之流的言語。總歸是會倦的不是?何況當時的蘇暮還是個不足五歲的孩子。

這一倦了,就得想辦法逃了。

可不足五歲的孩子即便是覺得自己逃了許久,也終究不過是在院子裡的某處藏了藏了罷。所以待得蘇暮去了自己那藏身的秘密之所的時候,方才發現早有人佔了那麼個地兒。

那人一身白色小西裝穿的齊整,可眼角處卻是淚意閃閃。

這人,不是秦煜,還有哪個?

自此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