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條藤蔓吃完了乙與的元嬰,便就“噌”得一聲飛回了秦煜的手掌。然後秦煜的全身就被一種透明的氣浪團團包圍,眉心的那點硃砂更是閃爍著妖豔的紅光。
秦煜此時雙手抬高,眼睛微閉,眉頭卻是皺的深深,似是吸收著什麼強勁的靈力。
而秦煜此時的身體裡,也確確實實是在跟乙與的修為做著鬥爭。
二十年來,秦煜一直在修習“損字訣”,甚而秦煜還將此訣與自己的情種合二為一,採用情種生生不息的生命力為這損字訣加持後勁。剛剛秦煜使出的那一記,便是這種招數。
那條藤蔓吃掉了乙與的元嬰,便也就是吃掉了乙與的修為,待得那條藤蔓回到秦煜身體裡,便就是秦煜自身修為與那藤蔓中的修為相互拉扯的局面。
丹田之中存在的靈力是秦煜自身的火木兩系靈力,那兩道靈力相互纏繞,便就形成了一種特有的青中泛紅的靈力,而此時那條攜帶著乙與修為的藤蔓便從秦煜的左手經脈直往秦煜丹田而去。
待得那條藤蔓衝入丹田之中,便就立刻被原本丹田裡的靈力裹了個嚴嚴實實。那青中泛紅的靈力燃燒在那火藤四周,正是在一點一點侵蝕那條藤蔓中的修為!
忽而秦煜大喝一聲,眼睛猛地一張。
許藜到此,才大呼一口濁氣。
看來大師兄是將那人的修為盡數吸收了。
“大師兄覺得身子如何?”
“輕盈更甚從前。”
不過許藜還是一派憂慮,
“這‘損字訣’雖說是提升修為的絕佳辦法,可到底不是什麼正派法門,大師兄,莫要貪戀太重。”
秦煜走到許藜近處,然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些我自是明白,只是我沒有時間啊。二十年轉瞬即逝,我才不過堪堪到達元嬰中期。那晏幾 ,可是化神中期的修為啊。”
秦煜都如此這般說了,許藜還能如何?當下再不多言,只是動起手來,將那戰鬥過的痕跡一一毀了。
看到這裡,秦煜心裡又怎麼能不受觸動?
二十年來,許藜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鞍前馬後,從不有半分不愉。可自己,又能給他期許什麼?秦煜一把將許藜拉至身前,對他說道,
“小藜子,師兄欠你一生。”
許藜倒是一雙眼睛怔怔地盯著秦煜瞧,只是嘴裡仍是沒有言語,最後勾起唇來,微微笑笑。
然後,便又去清理痕跡去了。
許藜知道,這一輩子就只能如此了。可是他不悔。
大師兄想要什麼,他就幫大師兄得到什麼。
如此,便也就成全了自己當年的那份少年情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點點痕跡難描摹
倏忽又春盡秋來,便就到了晏幾闖陣的那一天。
莫說晏幾一十八人,就是天下道修也都齊齊到了此處。因為這不僅僅是他晏幾的一人之戰,也是魔修與道修的高下之爭。天下眾人莫不翹首以盼,等待著那個必至的結局。
而道修這邊自然也是嚴陣以待。早在幾個月之前的宗門大比,就已經決出了各關的守陣人。
守第一關鏡花水月的是凌雲宗的二代弟子徐塵宇,守第二關火樹銀花亦是凌雲宗二代弟子蒲寧,這二人與許黎皆是單靈根劍修,修的都是以殺止殺的路子,何況三人還有一同在劍意峰磨練的經歷,自是比旁人親厚些。加之三人修為相仿,皆算得上是凌雲宗二代弟子之中的各種翹楚,故而有了個凌雲三劍的稱號。
接下來守第三關枯木逢春的是穆青,守第四關鑠石流金的是許黎,守第五關皇天后土的是凌雲宗長老紫霄,守第六關冰雪皚皚的是楚楓下,守第七關瓦釜雷鳴的是歸風,守第八關日月輪轉的是秦煜,而守第九關四季變化的則是玉衡子。
到此,守陣的九人與闖陣的一十八人便就齊聚太一後山。一時間雙方對峙,殺氣四溢。
而站在後頭的秦煜卻是在對方那一行人裡頭,看見了蘇暮的身影。
蘇暮顯然也在注視著秦煜。
他二人眼光灼灼,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可此刻秦煜腦子裡頭,卻滿滿的都是莫子元所說的,蘇暮不參加此次闖陣的話。忽而秦煜腦中精光一閃,乙與!
乙與身死,晏幾一行便就少了一人,能補上這一空缺的,除了蘇暮還有何人?自己竟是在無形之中,將蘇暮推至此處境地!當日自己誅殺乙與,只想著如何對付莫子元,卻忘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