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這毛躁的性子可得改一改,再這樣沉不住氣,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冬花被沈雪冰冷的面容和語氣嚇住。若不是腿傷,早已跪倒,哭道:“小姐,別,千萬別不要奴婢,奴婢一定改,奴婢這就把嘴縫起來,再不說一句話,再不吃一口飯!”
沈雪氣得笑了:“鬼東西,就你鬼話多!回去好好想一想,人為什麼會有兩隻眼睛、兩隻耳朵、兩個鼻孔,嘴巴卻只有一張。冬草,你去大哥的聆風院,請何大夫過來給冬花瞧瞧傷腿,冬果,到府門口等著。”
冬花嘀咕道:“兩隻眼睛多看,兩隻耳朵多聽,兩個鼻孔多辨氣息,一張嘴巴少說話,誰不知道呢。”
沈雪頭也不回,直奔位於大房的梧桐院。春芽捧著食盒小跑緊跟。到梧桐院門口,守門的胖婆子要攔沈雪,被沈雪單臂一格直接撞出去。春芽因小跑變紅的臉色刷地變白。
作為鎮北侯府的家生奴婢,春芽還算有點兒眼力,大家一直認為很差勁的五小姐,功夫可不弱!之前五小姐在四小姐屋子裡扔飛刀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五小姐不好相與,不過想著武將世家的小姐,會玩飛刀不算什麼,四小姐的箭技在長安貴女中就是屬一屬二的。五小姐剛才這一橫格所顯露出來的力量,怕是能捏碎她的骨頭。春芽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脖子。
梧桐院的丫環婆子,在鎮北侯府從來是頭抬得高高的。大房嫡脈,當家主母的女兒,可以說是沈家最尊貴的小主子,便是松濤園的管事見著梧桐院的人,也笑臉相對,時間一長也就養出了驕氣,在正經主子面前還能謹守規矩,卻是不大把沈家的庶子庶女放在眼裡。因著大夫人趙氏的吩咐,倒不隨著二房三房的人去踩五小姐,心裡還是瞧不上聽雨院的。
今天突見五小姐旋風一般直衝進來,本能地便去攔阻。不攔肯定不行,失職是要吃板子的,再說,庶小姐直闖嫡小姐的院子,嫡小姐的臉面怎麼辦?
沈雪看著衝在最前面又擼袖子又伸胳膊的婆子,飛起一腳,一勾一帶,將那摔了個嘴啃泥的婆子踩在腳下,沉聲喝道:“叫你家小姐下樓來!”
早有丫環奔上樓向整好裝束準備下樓出發的沈霜霜回稟情況。
沈霜霜的臉上閃起冷意,想著在母親那裡看到的信王妃送給沈雪的禮物,心頭直恨得滴血,聽母親說信王府著意沈雪嫁為世子正妃,她一顆心差點嘔出來。如不是她豁出去才逼得沈雪去為簡少華說話,沈雪根本就會袖手旁觀簡少華從雲端狠狠跌進爛泥,信王府真是黑雲霧迷了眼睛,錯付一腔恩情!
沈霜霜卻是不想,即使她不顧臉面衝出去,與簡少華肩並肩,沈雪不去破延慶帝佈下的局,信王府也不會感念她與他們同榮辱、共存亡。
沈霜霜抬了抬下巴,儀態萬方地走下樓,站在樓門口,看到沈雪穿一身橙黃湖絲長裙,心裡忽地一鬆。
沈雪冷冷道,指著樓側的柴房:“叫你的人全部進柴房!”必須得讓梧桐院的丫環婆子知道。沈四惹不起沈五,這些慣來踩低捧高的下人才不敢再打聽雨院的主意。
沈霜霜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的人?”
沈雪腳尖一點,那趴在地上的婆子便疼得乾嚎起來,直呼四小姐救命。沈雪冷笑:“沈四。你若想在全家人面前沒臉,儘管由著你的人留在這院子裡閒逛!”
沈霜霜看了看跪在一側的春芽,很想嘴硬不予理睬沈雪的話,終是心裡發虛,不知沈雪都掌握了什麼有損她臉面的事,只得命令身邊的大丫環將丫環婆子們都鎖進柴房。丫環婆子們驚呆了,自家小姐竟然在侯府裡最不得寵的五小姐面前伏低做小,誰都不是傻的,只是想不通,四小姐性情最是溫順。待人最是謙恭有禮。能有什麼把柄被五小姐捏住呢?
沈雪晃了晃手中的食匣子。嘴角浮上一絲苦笑:“沈四,你就這麼不想我參加明天的宴席?你下在桂花糕裡的藥,能讓人在三個時辰以後高熱腹瀉。真夠狠的,藥再多下點兒,我這條命就交代給你了。”
春芽的臉失去了血色,毒殺主子,連她在府裡做事的爹孃都躲不過連帶罪過,滿梧桐院的人都知道桂花糕是她做的,又看著她給五小姐送過去,人人都是證人。
春芽大寒,之前還弄不明白梧桐院的人,有的嘲笑她白費勁去攀五小姐。得了五小姐的話與得個屁沒區別,有的斥責她想當一等大丫環想得魔怔了,竟做起背主的事,有的貌似非常關心地問她為什麼恨五小姐,聽不進她再三辯解不恨。原來坑在這裡!
五小姐若是因桂花糕得病,壞了重陽節登高宴會,必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