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收鞭勒馬,讓馬車停在路旁。
沈雪撩開車簾一角,原來馬車已經駛出小巷來到大街上。
粗嗓門大喝:“魯某人乃京衛指揮使司知事,謹奉皇命緝拿盜寶要犯,過路的任何人、任何車輛都必須接受檢查,敢有反抗者,殺無赦!”
葉超生身形一轉拉過沈雪,兩個人並排坐到車座位上,葉超生左臂一帶,不容沈雪掙扎,讓她側伏在自己併攏的雙腿之上,右臂一攬環著她的腰。
一坐一環,兩人已緊緊靠在一起,沈雪只覺得葉超生身上清爽的氣息徑直撲進胸腔,這般側伏,她的臉半貼在他的腿上,半對著他的腹部,他強有力的心跳怦怦怦聲聲入耳。
如此的曖昧不清、晦澀不明,饒是沈雪並不討厭葉超生這個人,也恨極了他藉機大吃豆腐。沈雪又羞又惱,細白的肌膚紅得要滲出血來,花狐狸捏著她不想扯出鎮北侯府的死穴,豆腐很好吃嗎?辣豆腐也能辣你個半死!
車簾被挑開,陽光斜斜地透進來。魯知事揉揉眼,噫,這不是剛上任的同知大人嗎?嚇得慌忙鞠躬行禮:“葉大人,你這是……”一眼瞥見被葉超生攬在懷裡的女子,又見那女子的衣裳上有幾根絲帶未系,恍然大悟,“哎呀葉大人,今兒個休沐?卑職……”
葉超生懶洋洋道:“魯知事是吧,葉某記住了。”
魯知事暗想自己做這八品知事已有十來年,一直找不到升職的機會,今天在大街上遇到新來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自己若是入了這位葉大人的眼,不愁升不了職!想到這兒,退後兩步,把身子挺得筆直,開始向葉超生彙報他這一隊攔路檢查的結果來。
葉超生本不耐煩聽這等碎碎念,可是此時此地,美人在懷,親密無間,他貪戀這樣相依相偎的溫柔,輕攏著沈雪解去束髮絲帶而一瀉而下的青絲,直把魯知事那粗放的聲音當成天籟。
沈雪咬牙切齒,花狐狸吃豆腐還吃上癮了,他故意不去阻止外面的攪擾。很好,這豆腐可不分公母!她慢慢慢慢地,一寸一寸地伸出左臂抱上葉超生的腰,右手手指無意識地點在胸腹上,表演蝸牛揹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隨著沈雪從僵硬不動到緩慢動作,葉超生那蜜色的肌膚泛出淺淺的暈紅,圓亮的黑眸幽深如夜,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她半掩在三千青絲裡的容顏,額上滲出一顆又一顆汗珠。他不想讓她四處點火,便扣住那隻爬到他胸口的手,悶啞著喚道:“小雪,別鬧!”
沈雪哼了一聲,涼涼道:“是誰在鬧?”縮回左手,輕壓上他的小腹,扭轉兩下,“很好玩,是嗎?”
葉超生感覺到自己身下傳來的硬漲,喉結越發艱難地滾動,兩滴汗珠順著鬢髮輕悄悄流過他那美如玉雕的面頰。他放開摟著她的雙臂,微微沉腰,啞聲道:“小雪,鬧不得,你不會是要在這車廂裡……”
“葉超生!”沈雪大惱,脫離他壓制的身體立即跳起,可惜現實很骨感,車廂實在太小了,她一下子就撞上了車頂,發出“嘭”的響聲,輕便的馬車歪兩歪。
車外,魯知事驚得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只在心裡狂想,年輕人真是生猛啊。
車內,葉超生瞅著沈雪那羞惱的樣子,強忍著不讓自己大笑出來。
沈雪一轉身便要跳下車去。
葉超生噓了一下,悠然輕笑:“你一動,只有嫁給我了。”
一旦傳出他們兩人同擠一輛車的誹聞,她就成了長安最大的笑話,頭天被人奉旨退婚,第二天就被堵在馬車裡曖昧,沒有比她更沒臉。沈雪頓住身形,慢慢轉過來,壓低嗓音,一字字道:“你就是故意要毀我名聲!”
葉超生搖頭:“你一靜,什麼流言都不會有。——我只想你平安到家。”揚聲道,“魯知事,葉某可以走了嗎?”
魯知事大聲喊道:“恭送葉大人!”
車伕哀哀地揮起馬鞭,主子,心急吃不得熱豆腐。
沈雪瞪著葉超生那俊美無儔、又心滿意足得欠扁無儔的笑容,只恨不得一拳打他個滿臉花,生硬地問道:“沈霜霜被誰接走了?”
葉超生扁嘴,吐出三個字:“鄭叔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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