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還真沒遇過,那些含情脈脈欲拒還迎的臉孔一瞬間全都灰飛煙滅,看著沈雪那無波無瀾的鳳眸,想起風采卓絕的葉超生,不由得慶幸皇帝適時抖出孔捷一案。
父王召見過葉寶柱,葉寶柱嘴很緊,聽得信王的名頭,跪地只求信王做主,半字不吐血案過程,有幕僚從口音判斷,信王立刻聯想到前不久陣亡的葉成煥,此葉彼葉,才是對付沈家的殺手鐧!後天開堂公審,葉超生必不能再以沈家毛腳姑爺自居了。
簡少華雙手一揖,苦澀地笑了笑:“五小姐見諒!少華喬裝而來,實屬不得已而為之。”轉身面向鎮北侯,懇切道,“侯爺,少華想與五小姐說句話,請侯爺成全。”
老侯爺未置可否。
沈雪微福:“原來是華世子,臣女有禮,還請華世子原諒臣女眼拙。華世子有話,請講。”
簡少華知道遠不到與沈雪單獨說話的地步,有損她閨譽的行為,他再不能有一毫。要將這種真正驕傲的女子納入自己的羽翼,只有先收服她的芳心。
簡少華深深一躬,目光沉沉,意態殷殷,說道:“五小姐,先前是少華無狀,妄自以常人之心度五小姐之意,自以為是,做出令五小姐甚為不喜的事情,是少華的錯,少華愚魯,請五小姐海涵。五小姐放心,少華一定謹言慎行,絕不再給五小姐增添煩惱。”
沈雪眯起了眼睛,望著易容後頗有仙風道骨之氣的簡少華,微微一笑:“臣女到祖父這裡來借書,不意遇上華世子,華世子的救命之恩,臣女無以為報,”右手壓左手,雙手平錯至左胸前,右腿後屈,屈膝,低頭,行了一個大禮,“請華世子受臣女一禮!他日華世子但有差遣,臣女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借書一詞,是在告訴簡少華,書房相遇就是個單純的偶遇,她並不參予沈家議事。後面的話,呃,抬頭望天空,有些事她力所不能及,不是嗎?太極,不僅僅是一項以柔克剛的武功,打太極,不僅僅是為了鍛鍊身體。
簡少華嘴巴里澀澀的,明白沈雪心中無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話,她定是不會說的。不過,來日方長,他還是有機會的。簡少華直立不動,受了沈雪這一大禮,音色依舊寧靜:“五小姐客氣,五小姐請便。”轉身退後數步,重在老侯爺面前落座。適當的遠離,是為了更好的接近。
沈雪帶著冬草走出書房,腳下穩有不穩。
如果不是突然得到前三生的記憶,沈雪對簡少華這個救命恩人必存感念,不定就接受了他許她的側妃之位,毓秀園一番陳詞本是她為拒絕做妾找出來的捕風捉影之詞,只是料不到在後來一事接一事中真正確信信王府有不臣之心。喬曼玉被公演,同為女子,沈雪心底存了一份愧疚。當她聽到當今皇帝以卑鄙手段奪走原屬信王的帝位,對簡少華不免生出同病相憐的悲嘆。這世界,誰活得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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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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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黃華香滿路,沈雪施放然走在青石小徑上,半點沒有放了一個碎屁的尷尬。
冬草的嘴噘得高高的,十分委屈地跟在沈雪身後,抬眸看著自家主子那緩緩而行的纖長身影,暗想,從前為何沒覺得小姐行事舉止不急不緩,頗有令人心安神定的氣度呢,只因為小姐洗去了鉛華?心底悲傷的淚忽然止住,就這麼跟著小姐,一直走下去,挺好。
沈雪回手彈她一個腦門兒:“覺得很委屈?唉,你丟人總比我丟人好吧,長安城就這麼大,以後我們還會遇上華世子,你想你家五小姐在簡少華面前直不起腰,說話大不了聲?”
“冬草哪裡敢這麼想,能替小姐遮擋,冬草才不怕別人怎麼看,小姐有你臉面,我們這些做丫環的才有臉面,離開小姐,冬草什麼都不是。”
“好了,我也是沒辦法,我會記你的好。”沈雪揪了一片菊花瓣,“我的首飾匣,隨你挑一個。”
冬草也不客氣:“那好,冬草多謝小姐恩賞。”
回到聽雨院,守門的婆子說三夫人來過了,走了,四少爺來過了,走了,四小姐來了,還等著。婆子又說,冬花大哭了好一陣子,好似丟了什麼東西,竟在三夫人和四少爺走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口口聲聲對不起五小姐。
沈雪默默點頭,看來艾氏和沈凱研趁著她離府的空隙,偷走了她想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