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具,她的戲服,一整疊的照片,各種票根票據……裡面全是她的東西,這些東西擱在嘉園他們的那個家裡,後來是倪凱倫給她收拾的房子,她當時人根本沒法清醒,心知這輩子也不能夠再回北京城了,在麻醉上手術檯前她跟倪凱倫說了一句,一切交給你處理……按照倪凱倫後來跟她交待的,屋子裡值錢的東西全部清出來賣掉了,不值錢的直接扔了,房子在房屋中介公司掛牌,一個星期後就賣掉了,她一直以為,這些東西,已經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她受到震驚,一直喃喃地說:“你怎麼保留著這些……”
趙平津站在車門,冷冷清清一張臉,白皙瘦削,冷漠無情:“你以為世上誰都像你這般狼心狗肺,出來吧,回家。”
臥房裡很溫暖。
西棠穿著襪子,趴在地毯上,喜滋滋地一樣一樣從箱子裡掏出她的破爛寶貝。
方才回到家時,在地下的車庫裡,西棠要把箱子搬上樓來,趙平津不想理她:“改天。”
西棠不依:“我自己搬。”
趙平津想拖她走。
西棠就是不肯挪步,站在車屁股後,不肯走。
趙平津無奈地開啟了尾箱,給她搬上了樓。
進了屋子,他脫了西裝外套就躺進了床上,咬著唇不再說話。
西棠才發現他是胃不舒服。
給他換了舒適的衣服,喝了溫水吃了藥,將胃捂暖了,趙平津親了親她額頭,舒服地躺在了床上。
西棠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回頭殷殷地望他,她給他在黑色的襯衣外穿了件深灰的粗線毛衣開衫,襯得趙平津眉眼沉靜,臉色白皙,他要是身體不舒服,就顯得特別乖。
西棠問:“沒事兒了吧?”
趙平津靠在床上:“嗯,難受了一會兒,沒事了。”
他看著她把箱子裡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掏出來,彷彿看到了一地的灰,忍不住的皺眉頭:“你別把我房間弄髒。”
西棠說:“那我去隔壁玩?”
趙平津想了想說:“別,還是在這兒吧。”
西棠翻出一大疊的票據,都是五六年前的,有些紙張都有些泛黃了,她收集了所有跟趙平津一起外出過的車票、登機牌和景點門票,他買給她的東西的發票,西棠匆匆地翻了一邊,感覺眼眶有點泛起溼潤,趕緊放到一邊,箱子裡的書本里還夾著幾袋照片,西棠翻了出來,是他們表演本科班的演出合影,照片上她跟鍾巧緊緊地抱在一起大笑,兩個人的妝畫得醜到一塌糊塗。
記憶鮮活,而人已不在。
她看得笑了,卻又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淚。
趙平津躺在床上遠遠地看著她,又哭又笑,跟個瘋子似的,笑肯定不是為了他,那她哭,又是為了誰呢。
這個箱子他也沒有開啟過。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