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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趙平津躺在床上遠遠地看著她,又哭又笑,跟個瘋子似的,笑肯定不是為了他,那她哭,又是為了誰呢。

這個箱子他也沒有開啟過。

當時他人在國外,之前沈敏跟他簡短報告過一聲,說黃西棠已經出院了,醫藥費也已經結清,人現在在家裡休養。突然有一天嘉園的保安給他打電話,他們住了快一年,保安跟他也很熟悉了,問說他們家是不是遭賊了,門口一大堆的垃圾,他讓沈敏開車過去,只說工人正往外清東西。

沈敏用一個儲物箱裝下了這些東西,回來後轉交給了他,他看到就想直接扔了,轉頭的那一剎那,卻看到箱子的最上面,放著一個被壓扁了的棕色小熊。

那是黃西棠最喜歡的一個玩偶,睡覺必須得放在枕頭邊上,她說她媽媽在她小時候回過一次上海,回來時給她帶了這個,告訴她小熊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母親後來一心一意撫養她,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小縣城。

他皺著眉頭將這個箱子丟進了車子尾箱的最深處。

後來就那麼多年過去了,他主要的座駕,幾乎一年換一次,那個箱子始終在他後箱,沒有開啟過,也沒有扔掉。

黃西棠問他:“我能不能把我的小熊帶回劇組?”

趙平津靠在床上,閒閒地答:“不能。”

黃西棠委屈地扁扁嘴,也不敢反抗。

趙平津問:“當年那屋子,是你自己收拾的東西?”

西棠愣了一下:“是。”

趙平津定定地望著她,沉著臉冷酷地說了一句:“撒謊。”

西棠沒敢再嘴硬,他們住的那套房子,是倪凱倫給收拾的東西,時間緊急,倪凱倫就給她收了點隨身衣物,其餘的東西,值錢的全拿出去賣了,不值錢的全扔了。

一樣沒留。

是她扔掉了她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她內疚,並且無話可說。

趙平津看著她忽然的沉默,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好了,收起來我讓人消毒過你再玩兒,那麼多年的東西了,別摸了,髒死了。”

西棠將自己洗刷乾淨了,爬上床躺在他懷裡,兩個人卻只是安安靜靜的,她讀劇本,趙平津看書。

不一會兒,西棠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趙平津也知道她工作不容易,進組拍戲是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長篇的電視連續劇,基本都是趕工趕到沒日沒夜的,天寒地凍的還需要常常出外景,更何況她偶爾有休息的時間,都是在他這耗完了。

他輕輕抱起了她,讓她躺在了他的身邊,替她蓋好了被子。

早上趙平津醒來,胳膊輕輕動了動,西棠也跟著醒了。

西棠躺在他的枕邊,看了一眼時間,才七點過一點,她輕輕問了句:“醒了嗎?”

趙平津點點頭。

西棠爬了起來,她睡飽了,清清爽爽的,精氣神兒十足。

反倒是趙平津,這段時間一直覺得累,他醒了就覺得頭暈,只肯憊懶地歪在床上。

西棠輕輕開啟了一盞夜燈。

昏暗的燈光襯得臥房裡暖融融的。

趙平津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看著她赤著腳爬起來,枕頭都被她在睡夢中踢掉了一個,她撿了起來放在一旁的織錦扶手椅上,然後坐在床邊穿上一件粉色睡袍,低著頭繫帶子,黑色的髮絲有些凌亂,卻非常的俏皮可愛,她輕輕地將他的毛衣外套放在了床邊,又進了衣帽間,給他掛好了今天上班的襯衣西裝,她踩在地毯上,柔軟得沒有一絲聲息,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享受著塵世之中一個平凡而靜謐的早晨。

西棠走到床邊,親了親他的臉頰。

趙平津眼睫低垂,嘴角露出了一點點笑意。

西棠出去做早餐了。

趙平津眼前有些暈眩,重新閉上了眼,聽到她在廚房走動,哼哼唧唧地唱著一首兒歌,“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

人生竟然會有這樣恬淡幸福的時刻,趙平津躺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鼻腔發酸,眼角刺痛,只好抬起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忍住了隱隱要湧出的淚水。

西棠做好了早餐進來,趙平津洗漱完了,繼續躺在床上,床頭的移動書桌展開,他的膝上型電腦開著,他戴著眼鏡在看檔案。

西棠湊過去看了一眼,郵箱裡長長的一列紅色加急的工作郵件。

西棠說:“吃早餐。”

趙平津不願意動:“外面冷,不想出去。”

這個屋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