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眨眼間就軟了下去,趴在她的小腿上一動不動的,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安蕎粗魯地收回腳,想要一腳把這傢伙踹下馬車去,可腳剛抬起來還沒來得及踹,就聽到車伕在嘆了一口氣。
“這位娘子,在下不知該不該說一句。”
不該,你甭說!
“你這樣對待你相公不好,雖說你彪悍不怕事,可家裡頭沒個男人到底是不行。你這要是真把他給踹下去了,就你相公這脆弱的身板,說不準就得摔死了,到時候你就該哭了。”
都講了別說的,誰哭還不一定呢!
“日子好好過,別作了。”
尼瑪話真多!
只不過安蕎到底還是把腿給縮了回來,臉色不是一般的臭,活像吃了蒼蠅似的,被噁心到了。
還真是嗶了狗!
將金針召喚了出來,在神經病的腦袋上比劃了一下,琢磨著要不要給扎一針,讓這傢伙早登極樂世界。
車伕扭頭一看,頓時驚:“小娘子不只打你相公,還要拿針扎?”
安蕎手一抖,差點沒抓穩,臉一下黑透了。
默默地將針放回懷裡,其實是讓它回到自己的胸口上,扭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她想靜靜,別問她靜靜是誰。
直到馬車進入青河鎮,安蕎默默地把那匕首掏了過來,塞到自己懷裡。
“大叔,先到劉氏醫館吧。”安蕎還沒給這個人看病的想法,打算把人丟到劉氏醫館,是死是活跟她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車伕還擔心安蕎不給人看病了,聽到安蕎說要去劉氏醫館,比誰都要激動,沒有一點猶豫地就把馬車停到了劉氏醫館,正想問安蕎要不要幫忙,就見過安蕎一把將人夾了起來,往醫館裡頭進去。
這時候醫館裡沒有人,劉老大夫正坐在那裡打瞌睡,安蕎直接把人往他跟前一扔。
“怎麼了怎麼了?”老大夫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四下找情況。
安蕎也不解釋,扭頭就往外走,剛出門口就發現車伕在卸貨,頓時這臉就黑了,問:“大叔,你在幹嘛?”
車伕說道:“我瞅你那相公病得不輕,你肯定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就幫你把東西給你卸了,等你啥時候回去,再找一輛馬車就行。你放心,不收你全部的錢,就給二十文就行了。”
安蕎默默地想了一下,二十個銅板能不能砸死人。
能的,至少她是可以的,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她還不太好意思。
最後還是給了這車伕二十文錢,讓這車伕滾蛋了。
劉老大夫從館裡頭跑了出來,問安蕎:“胖丫頭,你弄了那麼個人到老夫這裡來幹啥?”
安蕎說道:“路上撿來的,你能治不治,不能治就扔了。”
劉老大夫:“……”
這是什麼梗,路上撿來的人也隨便往他醫館裡扔?劉老大夫狐疑地看了安蕎一眼,可不覺得安蕎是什麼好人,能半路撿人。
又跑回去瞅了一眼那傢伙,扒開頭髮一看:“喲,這小子長得真俊。”
俊?正要去找馬車的安蕎立馬扭了頭,進去瞅上一眼。
果然挺俊俏的,就是人太瘦了點,臉太蒼白了點,像個流民,只是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令人無法忽視。
“這小子老夫瞅著眼熟。”劉老大夫說道。
安蕎就道:“既然你覺得眼熟,那人就交給你治了。”
劉老大夫往門口那裡看了一眼,五袋糧食整整齊齊地碼在那裡,頓時眼睛一亮:“就知道你這胖丫頭是個好的,知道老夫家裡沒糧食,趕著給老夫送糧食來了。”說著扭頭衝裡頭喊了一聲:“小芸,叫你女婿出來一趟,把糧食搬屋裡頭去。”
安蕎:“……”沒說給你的吧?你老這麼自來熟真的好嗎?
大牛爹從裡頭跑了出來,這漢子一掃過去的頹廢與憂鬱,笑得一臉憨傻,看到安蕎眼睛就是一亮:“這位姑娘肯定就是安大姑娘了,經常聽他們提起你,沒見到人的時候不覺得,這一見到人,果然挺好認的。”
安蕎:“……”想說她胖就直說,不要那麼拐彎抹角。
“謝謝你送來的糧食,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到縣城走一趟,去買點糧食回來了。鎮上的糧鋪說是昨兒個賣出去不少,那糧鋪後來就把門給關上了,說是這幾天不開門了。”大牛爹一邊說著,一邊把糧食往裡頭搬。
安蕎扯了扯嘴角:“不用謝,大牛在我家那裡可是幫我不少忙,都自己人,甭那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