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低頭喝了一口湯。心裡頭想著是嚐嚐味道,誰料這一嘗便不可收拾,忍不住多喝了幾口,之後又忍不住吃了一塊肉,兩塊肉……
竹筒很大,足足夠楊氏一個人吃飽,甚至吃撐。
可楊氏這個人,脾氣跟性格真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明明就餓得不行,心裡頭也知道閨女們有得吃。可吃了一半後還是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想著把剩下的留給兩個閨女,當早飯吃。
換作平日裡,楊氏肯定會想著拿去孝順倆老的,可一想到白天安蕎差點被老倆口給害死,楊氏這心裡頭到底還是膈應了。
連村民裡都信了胖丫是中毒,偏生自家人不信,還要連黑丫也一塊打死。
楊氏也的確是偏心的,在心裡頭還是比較看中安谷這個兒子,可閨女也是個寶。要是這倆閨女都被害沒了,大多也不想活了。如今兒子又還沒被贖回來,就更不能讓閨女出事了。
以往楊氏都沒有那麼恨過老安家人,特別是老倆口子,現在是妥妥的恨上了。
之前安蕎點著的小火把,現在已經燒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要燒完。楊氏想了想,把竹筒蓋了起來,小心下了炕,把倒在一邊的桌子扶了起來,把竹筒放在桌子短腿底下。
還沒說,剛好合適,墊上以後連桌子都不放了。
如此一來楊氏也微微放心了,就算有人來,也不至於會往桌子那裡看。
回到炕上這火把也燒得差不多了,楊氏把燒剩下的放到地上去,省得一個不小心把炕上的草氈子給燒了。
火把燃燒的時候有煙,屋子又不怎麼通風,顯得有些嗆人。
楊氏拿火把的時候不小心被嗆了一下,把火把放到地上以後就發起呆來,說起來老安家別的屋子都有油燈,唯獨二房的屋子裡沒有油燈。想要能看得見,還得自個去砍竹子回來做火把,偶爾黑丫上山運氣好的時候能弄到點樹脂回來,弄到火把上,火把燒的時間能夠長一點。
可到底是沒什麼時間,所以得到的樹脂並不多。
正想著事情,沒想這大半夜的,竟然來了人。
“喲,這屋子咋那麼嗆咧!”李氏還沒進門就嚷嚷了起來,可嘴裡頭嫌屋子嗆,腳步卻沒見慢下來,直接就衝進了屋子裡。
就著火把的燃燒的光亮,先看了楊氏一眼,特別是那張臉。
瞅著從前那老漂亮的一張臉,如今變成了這副鬼模樣,李氏見一次就幸災樂禍一次,心頭別提有多麼痛快。反正自打楊氏變醜了以後,李氏是吃嘛嘛香,睡覺也安穩了不少。
瞧過楊氏以後,又往屋子裡找了找,果然沒有看到安蕎的身影。
不過除了煙味,好像還聞到一股肉香味,下意識就找了起來。安婆子死摳,明明就得了三百兩銀子,卻連塊肉都捨不得買,天天喝稀飯吃素菜,嘴巴早就淡出鳥來了。
可瞅了一遍又一遍,甚把簍子也翻了,愣是沒找出肉來,只得打住。
以前楊氏對李氏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只記得李氏是自己的弟妹,平日裡應該要多讓著點。可自打頭髮被拔光了以後,楊氏想的事情就多了點,漸漸地對李氏就喜歡不起來了,覺得李氏特別愛找事。
“這大半夜的,弟妹到我這屋來幹啥呢?”楊氏可不知現在天才黑沒多久,以為都到大半夜去了。
李氏一聽,立馬就怪叫了起來:“喲,二嫂也知道現在是大半夜了啊!可弟妹我就奇怪了,這都大半夜了,咋就不見胖丫咧?這丫頭不會大半夜的,跑哪鬼混去了吧?”
楊氏頓時一噎,好一會兒才說道:“弟妹可不要亂說話,黑丫一個人在祠堂裡頭害怕,胖丫這當姐姐的,自然是去陪黑丫去了。”
要說楊氏說這話也有道理,可偏偏李氏一陣怪笑:“喲,是去陪黑丫了啊?可我怎麼好像看到她跟了個野男人往老屋那邊去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瞅著好像是那個臉皮長得跟只蛤蟆的野小子。”
“弟妹肯定是看錯了!”楊氏心中一突,倒不是怪安蕎不安分,心裡頭是相信安蕎不會亂來,感覺到那個醜小子也不是那種不懂得分寸的人,猜測可能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可不管做什麼,這大半夜孤男寡女,傳出去可就毀了。
李氏一臉得意,說道:“是不是看錯了,我可不知道,不過啊……這事我可是跟爹孃說了,這會估計已經去老屋那邊瞅著去了。”
楊氏頓時就驚了,趕緊又從炕上下來,急急忙忙穿了鞋就往門口跑去。
“喲,二嫂,你這腿還真是奇怪,躺了一天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