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賀的人擠了個滿滿當當。
幾乎可以說是做了一輩子秤砣砣的秦父在府城可從未享受過這樣眾星捧月的待遇,被大家一恭維又喝上了那麼幾罈子酒,很快就大著嗓門要多嘚瑟就有多得瑟的吹噓起自己孝順的女婿來。
齊修遠被他誇獎的面紅耳赤,妻子和弟弟妹妹們那略帶著幾分揶揄的目光也讓他渾身的不自在。最後只好絞盡腦汁的把喝醉了的岳父大人請進了臥室休息,自己這個做半子的當起了東道主。
齊修遠這旗幟鮮明的態度很快就讓過來道賀的賓客們瞭解到了他對岳父和岳母的看重,對秦父和秦母的態度也不由得很是恭敬了幾分——知道丈夫這是為父母張目的秦臻心裡暖烘烘的,望向丈夫的眼神也少了些許調侃多了幾分溫情的味道。
喬遷宴結束後,齊修遠夫婦代表著秦父秦母送賓客離開;齊修述和齊練雯兄妹則指揮著秦府老人和新買的下人一起收拾殘局。等到送走所有賓客,一片狼藉的秦府也拾掇妥當,齊修遠一行才在秦母的極力挽留下抱著孩子告辭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明月高懸,齊練雯抱著已經和周公爺爺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侄子,跟在自己的哥哥嫂嫂後面,嗅聞著空氣裡的濃郁水汽和不知道哪戶人家飄溢位來的淡淡花香,心裡莫名的歡喜的厲害。就連心中一直蘊藏著幾分不甘和怨憎的齊修述也鬆開了緊皺的眉頭,神色間一片安詳。
齊修遠不經意間瞥到妻子和弟弟妹妹神情安謐的模樣,禁不住長嘆一口氣。
——溫馨的時光總是讓人迷戀。
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第77章 求援
齊修瑋作為齊家的少主,哪怕已經不被人待見,又被廢了元核,但齊家最好的資源依然盡數傾斜於他的身上。家族裡的人不是沒有異議,就連族老也覺得即便是要好好維護少主的尊嚴,可也不該把珍貴的資源浪費在一個毀了元核的廢人身上——但齊姜氏的冷酷霸道和齊博倫的久久未歸,讓大家不敢有任何意見,只能捏著鼻子硬嚥下這個又酸又澀的結果。
一直都作為家族中心的齊修瑋可不知道在資源方面還有過這樣的波折,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最好的一切,仗著自己筋脈還沒有徹底萎縮,將珍貴的靈物丹藥大肆浪費(連族人應得的分量也被他搶走),就如同一隻只進不出的貔貅一樣,任誰都不能從他的虎口裡奪食。
很多需要靈物和丹藥輔助晉級的族人因為他的緣故,晉級失敗者無數。族老們頭疼不已,只得紛紛寫信給尚在京中為少主所做錯誤斡旋的家主儘快趕回——否則這百川齊家還真的要被齊修瑋母子倆弄得一團糟。
關於齊姜氏的冷酷霸道和齊修瑋的自私貪婪,齊博儉毫無保留的在信中告訴了自己的侄子。
他語帶不快的這樣寫到:若非珏哥兒還年幼,受不得奔波之苦,大伯我已經帶著你伯孃和你弟弟往清波縣這邊來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願意再和齊姜氏等人為伍。
“連大伯那樣溫和寬宏的人都受不了我們那位好嫡母和好兄長了,足可見他們做的有多過分!”齊修述將齊博儉的信件往桌上一拍,臉上勾起一個幸災樂禍的諷笑,“父親最重家族,等他回來,看到姜毓母子把齊家搞得烏煙瘴氣,人心惶惶,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我看到時候他們還怎麼蹦躂!”
這時候的他們正在鎮守府辦公,剛好收到百川府的來信。
齊修遠看著滿臉幸災樂禍的弟弟,從嘴裡不屑地吐出兩個字:“天真!”
齊修述不服氣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就哪裡天真了!
“我和你說過很多回,可你就是不死心——”眼瞅著弟弟一臉憤懣不平的齊修遠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怎麼就不想想這把齊家弄得‘烏煙瘴氣’的源頭是什麼?”
“源頭?”齊修述愣了一愣。
“不錯,若非父親滯留京城久久不歸,你覺得我們的好嫡母有那麼大的膽子,放縱齊修瑋胡作非為嗎?”齊修遠揚著眉毛,冷著一張冷冰冰的臉高聲質問。
齊修述被他說得表情一僵。
他條件反射的動腦筋認真想了想……
——還真有些無言以對。
“看樣子你是想明白了,”齊修遠眼神平靜的看著自己弟弟,“既如此,你到現在還覺得等父親回來,齊修瑋他們會受到很大的教訓和懲罰嗎?”
齊修述苦著一張臉,“二哥,你就別奚落我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又妄想了。”他煩躁都耙耙頭髮,“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