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到底還有幾分不安。
“如果不是擔心惹得我的好父親和好嫡母發狂——鬧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我早就把他挫骨揚灰了!”齊修遠神情很是堅決的對妻子說。於他而言,妻兒就是他的逆鱗,齊修瑋敢對著他的妻兒動腦筋,他就敢要了他的命!
秦父聽到這話,煞白的臉色有所好轉,他一把將桌子上的酒罈抱起,咕咚咕咚,一大罈子酒已經被他喝了大半——
“老爺!”秦母見狀焦急的喚了他一聲。
秦父哈了口氣,大笑道:“修遠啊,你做的對!人家都欺到咱們頭上來了,咱們還選擇一退再退,那不是理智,那是窩囊!齊家大少又如何?他既然敢對著咱們伸爪子,那就要有爪子被剁掉的覺悟!”
秦父難得豪氣了一回,不過比起女婿的挫骨揚灰,他明顯心裡還有幾分顧慮。
岳父能表態到這個程度齊修遠已經很滿足了。
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的他很是真誠的給出了一顆定心丸。
“還請阿爹阿孃放心,我不是那等只知道衝動行事的蠢貨——這次即便是命人動手斷了齊修瑋的一條腿也是在暗地裡行事,以我手下那些人的能力,我很肯定齊修瑋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對他動的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這些日子除了派人去把齊修遠的妻子捉了要挾齊修遠自廢元核外,就專心致志的找高人幫他重續筋脈和恢復元核。
齊修瑋雖然也知道自己重新踏上修行道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他依然不願死心。
習慣了作為修者的高高在上,又如何能夠承受墮為螻蟻的卑微渺小。
齊姜氏知道兒子心裡的煎熬和痛苦,除了給予物質上的全力支援外,沒有別的辦法的可想。她也是出身於修煉世家,如何不知這斷了筋脈廢了元核的人這一輩子都別想再有什麼指望——但兒子既然還抱持著那麼一點零星的希望,她這個做阿孃的,自然也只能想方設法的讓他如願以償。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齊修瑋全心全意為恢復元核和接續筋脈而努力的時候,他居然意外的捲進了一場仇殺風波中。
原本只是尋常經過的他居然被人打斷了右腿——不僅如此,那些跟在他身邊為虎作倀的護衛更是悉數被宰了個一乾二淨。
齊修瑋暴跳如雷,卻找不到打斷他腿腳的人,整個百川府更是險些沒被他掀了個底朝天。
但不管他怎麼查都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相反觸怒了百川府名義上的府主大人,被府主大人狠狠的警告了一回。
百川府雖然是齊家的地盤,但大元皇朝依然會按例派人出任府主,以示百川府仍在大元的掌控之下。
府主來到府城,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即便是府城的實際掌控者也要讓他們幾分——因為把府主得罪過狠了,就將面臨整個大元皇朝的征討和攻伐。
因此,府主一警告,齊修瑋哪怕再不甘願,也只能俯首告罪,將自己的人馬撤了回來。
但他被人打斷右腿又沒找到幕後兇手的狼狽模樣盡數被百川齊家的族人盡收眼底……眾人嘴上不說,但對他的認可,無疑又下降幾分。
在整個齊家都在為少主被強人意外打斷右腿的震驚訊息而譁然的時候,靈水鎮與齊家大宅只隔了兩座橋的秦府匾額正在大家嗨喲、嗨喲的號子聲中,一點點的被兩條長長的紅綢拉拽著往兩個石獅子正中央的頂門而去。
穿著一身新衣,隆重打扮的秦臻挽著母親的手,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的轉頭和身畔的小姑子說上一兩句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等到匾額在正確的地方放好,又被齊修遠這個女婿親自固定住後,齊修述帶著幾個齊家大宅的僕役不約而同點起了噼裡啪啦、熱鬧無比的鞭炮。
一個又一個孩童爭先恐後的湊到秦母特地從百川府帶來的幾個丫鬟面前,從她們端在手裡的·貼了紅紙的竹簸籮裡抓糖吃。每一個孩子都會甜甜的說上幾句吉祥話,聽得丫鬟們也是眉開眼笑地不住空出一隻手摸男娃的小腦袋瓜或揪小女娃的發鬏鬏。
秦家人來到這裡的時間雖然還不長,但只要他們的女婿是百川齊家的嫡脈、年紀輕輕的綠階高手和靈水鎮的鎮守,就註定今天的喬遷宴上會出多出許多不請自來的人。
他們都提著厚厚的禮物,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微笑,一副和秦父秦母一見如故的模樣。
這些人絕大部分出自清波縣內,不過附近幾個縣也有人過來道喜。
秦府很快就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