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睿體恤大哥身子弱,薛建鄴剛從輪椅上起來,就一步上前扶住了他,提醒道:“大哥小心些。”
薛建鄴雖然做男人有半年了,但平日裡除了兩個小廝成安成平會常見外,相處的卻都是女人。此刻一個年輕的男子跟自己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而且這人不僅長得俊美,還曾經是自己的二叔。好嘛,如今是自己的二弟了。
當時臉就泛起了可疑的紅暈,他今天為了讓岳母不要再大驚小怪的說自己病弱,就只擦了一層面脂,所以臉一紅,薛子平就看了個清楚。
他一向不大喜歡這個大哥,到後來薛建鄴娶了蘭欣後,他就更不待見了。此時見薛建鄴進了馬車,仍舊坐著主位,做出一副沒看見的樣子來。
薛子睿扶了薛建鄴上車,自己便也撩了簾子進來,見狀不悅道:“三弟!”
薛子平這才不情不願的叫了聲大哥,卻仍舊坐著沒動。
薛建鄴不在意,衝薛子睿擺擺手,吩咐了外面車伕駕車。看都懶得看一眼薛子平,自然對這聲大哥也絲毫沒有回應。
薛子睿坐下,親自倒了杯茶給薛建鄴,問道:“大哥最近身子怎麼樣了,我瞧著好像比年節那時候要好些了。”
有馮氏那樣一個做起壞事不眨眼睛的媳婦,薛子睿又不蠢,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問不過是想套話,薛建鄴當然不敢說實話。
故意咳嗽了一聲,慢吞吞道:“我這身子,不過是熬日子罷了,我也不指望好了。”
薛子睿還未開口,就見主位上發出嗤的一聲,薛子平語氣不善的開口,“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逞什麼強,就你這樣的,還娶媳婦,還去見老丈人,莫不是上趕著去丟岳家的人罷了。”
薛建鄴聽了火氣大起,從前怎麼沒發現,薛子睿竟然這麼不是個東西。就算再喜歡自己的大嫂,也不能這樣對親大哥說話吧?更何況,你媳婦死了可還不到一年呢。
“對,你想娶,還娶不到。”薛建鄴一語雙關。
“你!”
薛子平果然聽懂了,氣得站起來就要掄拳頭上前,卻被薛子睿一把抓住,“薛子平!你像個什麼樣子!今日可是去給三舅母賀壽的,要是不想去就給我滾下車!”
薛子平自來有些怕這個二哥,打小不論是文還是武,二哥都比自己要學的好,小時候淘氣,沒少被二哥揍。爹對他和二哥也自來不是一個法子教的,他心裡明白,以後定遠侯府是要交到二哥手上的,就算祖母和母親再疼自己,也終有去了的一天,早晚自己是要在二哥手裡討飯吃的。
見薛子睿生了氣,只好收回手,恨恨地瞪了一眼薛建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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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蔣府,蔣鋒和蔣鐸夫妻早就守在了門口迎客,今兒楊氏徹底做了甩手掌櫃,大兒媳胡氏一大早的就指揮著下人忙碌。
各自下了馬車,男人們跟著蔣鐸去了外院,女眷便隨著小楊氏去了內院。
小楊氏一邊領著蔣蘭欣幾人往裡走,一邊打量著她身側穿一身鵝黃的少女,見她生得是秀眉圓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副可喜的樣子。便笑著問蘭欣,“小姑,這位可是我那未曾見過面的表妹?”
這是從蔣氏那邊論起來了,庶女也該叫蔣氏一聲母親,自然也就該叫楊氏舅母了。
蔣蘭欣拉過薛子瑾,將她推上前來,“二嫂子可要看仔細了,回頭見面禮可要包個大的。”
薛子瑾是個利落性子,張嘴就叫道:“表嫂好,叫我瑾兒就是了。”
小楊氏拍了拍蔣蘭欣,“你這是個什麼性子,盡往孃家要東西。”說著話,卻早就將準備好的紅珊瑚手釧自手腕子上退下來,塞到薛子瑾手裡,“這珊瑚手釧是我打孃家帶出來的東西,能定驚明目,小姑娘帶著是最好了,你可別嫌棄。”
薛子瑾當即就把珊瑚手釧套到腕子上,抱了小楊氏的胳膊,嬌笑道:“表嫂給了我這麼好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快點兒帶我去見見三舅母,我得去看看三舅母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到了花廳,楊氏就得了訊息,已經等在了那。薛子瑾之前在花宴上見過了楊氏,此時見了就上前一步,清脆地喊道:“舅母!”
馮氏見薛子瑾搶先,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也緊跟著叫了聲舅母。
楊氏答應了聲,笑著讓幾人快坐下。因為是至親,所以來得比旁人就早了些,此刻花廳裡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人。
待人都落座了,小楊氏就笑著對楊氏道:“娘,瑾兒妹妹今兒可不是來給你賀壽來了,她是來向你這個舅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