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你,你要信我!”
君卿洌的神情帶著幾分激狂,幾乎是用盡全部氣力攥著旖灩的手,口氣鄭重中,幾分急切,擲地有聲。
君卿洌對自己的那些心思,旖灩怎會沒有察覺,君卿洌此人一向內斂沉穩,旖灩沒想到他此刻會突然失禮至此,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手已被君卿洌緊緊握在了掌心。
君卿洌似有些緊張,掌心有些潮熱,捏地旖灩的手骨骼發疼,她抽手之下無奈君卿洌竟握地極緊,任她掙扎了兩下都未能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離。
見君卿洌風塵僕僕,身上還有昨日雨夜趕路的泥濘,又聞他聲音中滿是真誠,旖灩雖不喜他的舉動,但也狠不下心冷言發怒,只鄭重無比地盯著他的眼眸,道:“太子殿下說笑了,太子殿下金枝玉葉,我何德何能,實在不敢勞太子用性命保護。再說,我也並非是麵糰揉成的人,可以任人隨意拿捏欺辱,我自己便能保護自己,實在無需他人保護。”
旖灩言罷,又輕挑唇角,嫣然一笑,道:“即便有人以勢壓人,欲欺辱於我,也自有他替我出頭,我相信有他在,沒人可以傷害到我!”
旖灩說這話時,神情不知不覺間便柔婉了起來,絕美的面容之上忍不住浮現出清甜羞澀的笑意來,那輕輕勾起的唇瓣上有著難以掩飾的信任、依賴和甜蜜。
旖灩素來清冷,君卿洌何曾在她面上見到過這樣小女兒的神態,一時目光發怔,頭腦一片空白,竟是不能理解旖灩所言。而旖灩卻已趁君卿洌愣神之際,迅速地將手抽了出來。
握著的掌心一空,君卿洌悵然若失地回神,這才意識到方才旖灩說了什麼,想著她那話中的“他”,再想著旖灩方才那情意綿綿的模樣,分明便是想到心上人甜蜜幸福的小女人姿態,君卿洌俊面登時為之發白,幾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灩兒妹妹……心中有人了?”
他說著,聲音已是有些低顫,旖灩既認定了鳳帝修,自不會給君卿洌任何希望,聞言笑容恬淡,道:“是,我心有所屬。”
她的話輕飄飄,響在君卿洌耳邊卻猶如炸雷一般,那心有所屬四個字,令君卿洌俊面慘白,失魂落魄,他舉止一瞬無措,本能欲做些什麼,掩蓋狼狽之態。
抬手去拿桌上的茶盞,豈料手下力道一個失控,那茶盞登時便在手中四分五裂,茶水潑濺了一身,手上也被碎瓷片割傷,更見狼狽起來。
旖灩垂了眼眸,倒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恰紫兒腳步匆匆地奔了過來,見君卿洌捏碎了茶盞,屋中氣氛極為古怪,紫兒難看的臉色更加為之一變,怒氣騰騰衝進屋,竟也不顧身份,便衝著君卿洌大聲道:“算我們小姐看錯太子殿下了,本以為太子殿下是個風光霽月的,小姐才將落腳之處透露給太子殿下,沒想到太子殿下竟兩面三刀,不僅將小姐的行蹤出賣給皇上,還要置小姐於死地!枉費小姐以前全心全意幫助太子,倒是幫了個薄情寡義的小人!”
君卿洌正心神俱碎,被紫兒撞到狼狽之態,又被她指著鼻子大罵,登時面色一冷,周身散發出暴怒之氣來,旖灩一驚,忙起身將紫兒拽到了身後,道:“紫兒不得無禮!何故如此,有話好說。”
紫兒見旖灩還袒護著君卿洌,跺了跺腳,急聲道:“小姐,方才煞九來報,說是隆帝帶著一大隊的禁衛軍已進了這玉城,往此處殺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到了,隆帝此來定是為了小姐!小姐,咱們快出城去吧,再不走就遲了。”
旖灩聞言面色一變,隆帝竟尾隨君卿洌來了此處!狄霍懷疑先帝是被隆帝所殺,倘使果真如此,她作為先帝的血脈,在隆帝看來便是不得不除掉的餘孽。
如今隆帝剛得知她是先帝遺孤,便親自離京,帶著禁衛軍到了此地,若說隆帝此舉沒有惡意,旖灩說什麼都不相信。難道當真是她錯信了君卿洌?君卿洌為討隆帝的歡心,將她的行蹤透知給了隆帝?亦或者,這江山是隆帝的,便也是君卿洌的,在江山和她面前,君卿洌更在意的是江山的穩固,對她,亦是欲除之而後快的?!
旖灩目光微冷,回頭盯向君卿洌,卻見君卿洌亦是滿臉的驚詫之色,豁然站起身來,望向旖灩的目光充滿了驚異和慌亂,擔憂和對紫兒多言的不置信。
見旖灩望來,神情微冷,顯然是和紫兒一般誤會了,君卿洌豁然起身,急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灩兒妹妹,你要信我!”
旖灩如今身份敏感,自被鳳帝修從夜傾處搶回,她便藏匿了行蹤,一番折騰後,這才在此處安置下來,後她和狄霍商議過,才給君卿洌透露了所在。這地方是泣血樓的暗樁,非常隱蔽,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