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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不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你不必慚愧,你們都是世家子弟,身上有重興世家閥閱的責任。可是我也知各世家的心思,之所以盯著我不放,是因我沒有母族和外戚可倚靠,一旦成事,必然得過多的倚重世家之力,世家之榮光便可再現了。”

眾人聽他毫不忌諱的將這要害之言一語點出,都不禁微微色變,抬頭環顧四周,生恐隔牆有耳。

徐璟不甚在意的笑笑,又說:“我母妃原是依雲小國的公主,在滅國之前她恐從未想國會入大周后宮。後來國破家滅,她入宮為奴,依雲的彈丸之地也不復存在,倒如今,更是連百姓都已分散四處。後我母妃去世,我更是伶仃一人,若非皇兄一直相護,你們倒以為我如今還能在這裡被世家逼迫?”

眾人默然不語,徐璟也沒有偏頭看他們,只是望著瑩瑩月光在想,當年是先帝帶兵橫掃了依雲等幾個小國,攻入依雲皇宮的兵將中便有意氣風發的伍靜書,她母妃大抵是那時便與伍靜書相識,並且暗生情愫。

先帝遠非荒淫之人,這些女子雖充入後宮但都難見天顏,至先皇后逝,先帝曾百日不進後宮,並下旨要將未得君恩的宮人放出宮去,興許,他母妃那時還是歡喜的,心中充盈著某種希望……不過,她未趕及被放出宮,先帝便在某日因醉酒寵幸了她。

可是伍靜書一段……徐璟揉揉眉心,不願去多想。

幼時,徐璟一度覺得自己十分多餘,尤其在母親故去後,若不是當今的皇上那時總讓他到德王府護著他,他恐早被先太子不著痕跡的殺掉。

徐璟對著月亮笑了笑,那卜卦之人將他的命說得太長了,他寧願早前已經戰死疆場,也不願如現今這般。

“王爺便是想得太透”,崔翊搖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叫我等無地自容。”

徐璟轉頭看一眼崔翊,崔翊坦然自若地與他對視,二人朗朗一笑,轉瞬間雲淡風輕。

郎霖在下面看看眾人,低聲道:“臣甚麼都沒聽見。”

明玥在一旁搖搖頭,說:“郎大夫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我不知該作何言,只願各位順心而為。”

崔翊拍拍手,笑道:“這等月色,是該做些應心之事,咱們莫提這些了,王爺?”

徐璟眼中複雜神色一斂,自藤椅上坐起,眉宇間恢復了他一貫的疏郎,“是,今日中秋,該說些好的。”

許令傑聽完他方才的話輕鬆不少,這會兒有意打趣兒,便說:“阮小二這一路一直惦記著要同鄭四比功夫,眼下王爺在這,最是公允,倒叫大家都瞧瞧。”

阮子雅起身衝鄭澤瑞揚了揚下巴:“四郎,敢麼?”

“有何不敢”鄭澤瑞動動手腕,“只一條,輸了不準哭。”

阮子雅不禁激,立時嗷嗷叫著去拿大刀,片刻二人鬥在一處。

氣氛終於稍鬆緩下來,崔翊看得起興,瞄一眼明玥道:“此情此景,該配一曲,聽聞七妹妹壎吹得極好,不知可有幸聽上一回。”

明玥不記得在崔翊面前吹過壎,不由怔道:“聽聞?”

崔翊笑盈盈的也不答話,徐璟在一旁岔開話道:“容與一說我倒也記起了,七姑娘還欠著本王一首曲子,姑娘可還記得?”

明玥想了想,依稀是有這麼一回事,歉然道:“可惜我今日並未帶了陶壎在身上。”

裴雲錚看了明玥一眼,臉在夜色中微微一紅,動了動唇剛要說話,卻聽站在徐璟身後的吳鑲道:“姑娘若不嫌棄,我們王爺這倒有隻陶壎可用。”

說罷,也不等徐璟言語,轉身跑到外院的馬車裡捧了一隻陶壎進來。

徐璟蹙眉看了他一眼,似有些尷尬。

明玥捧著壎看了半晌,卻沒有奏曲,徐璟想到甚麼,忙有些不自然地欠身道:“七姑娘莫在意,這壎是新得,我未曾用過。”

明玥笑了笑,搖頭說:“王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瞧這隻壎燒製的極好,且從這樣式看,應該……是一對兒子母壎或鴛鴦壎,若兩隻並奏,方更有幽遠之境。”

徐璟吃了一小塊月餅,噎得猛喝茶水,裴雲錚立即看了他一眼,抿唇偏開了目光。

明玥卻卻帶著點兒笑意的瞥了郎霖一眼,郎霖默默的沒言語。

“王爺和崔家哥哥想聽甚麼曲子?”

崔翊神在在的“哎呀”了一聲,說:“能聽便是有幸,七妹妹拿主意便是。”

明玥稍稍忖度了一下,方才眾人都有些沉重,便想吹一首明快些的,選了春江花月夜。

壎聲一起,鄭澤瑞和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