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將他手中的杯子遞給她,見她接過他才說:“銀器和薔薇之花對我們一樣有著強大的殺傷力,你要小心吸血鬼獵人,他們以抓捕我們為本職。”
“銀器?”她這才明白為什麼身為王子沒有冠冕,而她身為公主並沒有什麼配飾,原來是這樣。
“是的,曾經身為聖堂聖者之一,參與了無數次戰爭的我尤其清楚……銀器對於血族來說意味著什麼。從人類變成血族你當然不是第一個,只不過讓一個非純血血族成為皇族一族,你卻是第一個。”
“不是啊,你難道不是?”
青年否認道:“我是直接和血族之王初擁的,方式之徹底和你的並不同。換言之,我是將作為人類的血液全部放完然後吞嚥下血族之王身體中的純血之血。我救你的時候,只是將一部分血液注入了你的體內來彌補你失去的那部分血液,並沒有完全替換。”
凌正逸現在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眼前這個年輕的血族王子究竟是如何才壓抑著想要摧毀血族的想法的?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可是事實遠非如此。換血這種事情畢竟太過危險,那個血族選擇了這樣一個方法來初擁,可見他對於人類的憎恨到底有多深。這種初擁方法一個不小心,還沒等他注入血液對方可能就會因為血液流盡而亡。
捫心自問,如果是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又怎能不恨?可是程羽卻偏偏將這份恨意給壓在了心底,可見他是多麼的隱忍。
不理解,不明白。
這個男人藏得太深,她看不清他。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要替他找一個合適的物件,她必須先了解這個人才行。而現在,除了他的身世外,她對他可謂是一概不知。
不對,好像有哪裡有違和感。
凌正逸捧著腦袋思考著,她記得她失去意識的地方是一片綠洲,那還是在沙漠中!她猛然看向眼前的青年:“你們純血族……是不是不懼怕陽光?”
“並不是這樣。”青年從口袋裡取出一樣東西,攤開手,“我們是靠這個來對抗太陽的。”
“什麼?”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類似符文一樣的東西。佩戴著這個的時候,我們身為血族的力量將被完全壓抑,和一個普通人無異。當然,也可以保留一部分力量用來自保,你知道的,我們是在鏡中和玻璃杯上是不會成像的。”
不對,她明明能夠看見鏡子裡的自己。
程羽他……在撒謊。
“為了能夠逃離人類的手掌,保留的那部分力量就能夠保護我們安然的回到據點。當然,我並不贊成你用這個東西回到人類當中。”
“人類的壽命太過短暫,而我們擁有著漫長的歲月。作為曾經的人類,你一定不想看到自己認識的人一點點變老而你則完全沒有變化的。”
“我應該信任你,是嗎?”凌正逸鬆開了手,任憑玻璃杯墜落至地面摔得粉碎,濺起的血液飛散至腳邊。
看了眼地上的紅色液體,他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她踮起腳尖湊近青年的臉,漆黑的眼眸有紅光隱約閃現:“你告訴我你的故事,希望我相信你。可是……從你的話裡我感覺不到任何的信任。說到底,你依然不相信我,也對,我莫名其妙出現在那個地方,而且突破了你設下的結界。試問普通人能夠破壞你的結界嗎?不能!”
“所以——”他不可置信的挑眉,“你覺得我一直懷疑你?不信任你?這樣說來,你又何曾信任過我?你當真什麼都沒有隱瞞我?”
“我當然……”話說到這裡,凌正逸收了聲,她還做不到面不改色的說謊話。
“就算不信任彼此也沒有關係,小逸。”他微微俯身,微笑:“漫漫歲月,我們有的是機會來相互瞭解。”
☆、血紅色玫瑰(7)
暗夜城血族之王府邸,屬於貴族們的晚宴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個夜晚,註定不會缺少歡聲笑語。儘管現任皇族王子並沒實權,可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有心人想要從中作梗也要掂量下。
凌正逸皺眉,她不喜歡這種吵雜,準確來說她依然不太有身為血族的自覺。身為今天的主角,她現在站在舉辦晚宴大廳的上面那層,由於今晚大多數都在參加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會,守衛全都被挪去了第一層,她難得落得清淨。
看著底下的歡聲笑語和大紅色的地毯,她神色懨懨的喝了口手中的果汁。如果有旁人在場的話,必然會指責她破壞了規矩,不過現在沒有人管她,她自然也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