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嘶喊,卻只能看到他低垂著頭不知是生是死。
我奮力向前爬去,彭詡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微微闔了一下眼皮,隨後掌風一送,何予恪像一具木偶一般向後倒去。
“不要!”我的身體隨著我沙啞的嘶喊在顫抖,我看到何予恪的身體就這麼墜入了飛流直下的懸崖瀑布,融入了滾滾翻落的白沫之中。
我的心似落入了黑暗的深淵,深淵的下面是滾滾的烈焰,灼燒得一片血肉模糊。我一寸一寸向懸崖邊爬去,試圖找尋前一刻還在眼前鮮活著的生命。
彭詡將從何予恪身上搜出的書信輕輕一捏,瞬間化作碎屑,飄飛到無窮無盡的遠處。
我雙眼直愣愣地看向源源不斷的溪水永無休止的往下落去,忽覺自己的身子輕盈得像要飛起來一般,好像也要化作那一汪泉水,感受飛揚的自在。
我的肩膀堪堪探出崖邊,一片白茫之中,突然有一抹異樣的黑色從水簾之中透出,那一刻我停止流動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
我按抐住心中一絲躁動的雀躍,裝作若無其事,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原地,保持呆愣的姿態。右臂突然被用力一扯,隨即整個人都被拉了起來。
耳邊是那個人柔和卻刺耳的聲音:“這麼喜歡他了嗎?想要追隨他而去?”
我回頭,繃著臉,狠狠地在他臉上猝了一口:“彭詡!我恨你。”
他低垂著眼簾,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死死鉗制著我,讓我無法動彈。
我滿腔的憤怒,所有的力氣只能凝結成最冷靜的的言語:“彭詡,你曾問我,恨你嗎?那個時候我真的不恨你,因為恨一個人也需要力氣。我不是元筠公主,沒有十年刻骨銘心的相伴,沒有被最親近的人所背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