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出去!”殷斐扭動的身子竟然沒躲開這個特護的侵襲,她竟然被她強摟了——彷彿被人調戲般的憤怒。黯啞的吼道。
胭脂咬唇,手卻沒有縮回來,霧氣在眼底擴散,幾年的聚散離合在腦袋裡快速閃過。
她和他,那樣轟轟烈烈至死方休般地愛過啊,到頭來他一個車禍失憶忘記的這麼徹底?
她不信!她不甘心!
一時衝動,翻身覆上,細細的小胳膊撐在殷斐的肋骨兩邊,有點吃力的抖。身子也抖,睫毛也抖,唇瓣也抖。神情卻很是篤定倔強,就那麼籠罩在他之上,就那麼糾結複雜的看著他。
這是她生平有意識的清醒狀態下最大膽的舉動了。
深深俯視的眼光下,男人被她這個舉動驚了片刻。
眉宇緊皺,光影交替的深邃五官上顯出錯愕。身子迅速的想要起來,然而,他的腿用不上氣力。
胭脂伸手動作極輕地把他的肩膀扳過來,男人的身體很彆扭,每一寸都堅硬無比,考驗著她的膽量和臂力。
他的氣息和體溫綿綿地傳進她的鼻息。
胭脂那紛嫩的蠶寶寶一樣軟軟的指頭,抖著膽從他堅硬的肩膀往上,劃過。喉結,下頜,直接觸到了他涼薄的嘴唇。???
深吸一口氣,便吻了了下去。
驀地,始料未及地,還沒觸到他的唇瓣,身子被男人滾燙有力的大掌狠狠一推!
胭脂瞬間感覺天旋地轉,被他一個猛子坐起,單臂拎著甩到了床下。
男人皺眉,冷汗,大手不自禁的撫上白色綁帶的腿。
窗外的光線盡數灑在這男人雕刻般憤怒而深邃的五官上。他低喘著瞪著她。
胭脂一瞬間,心如死灰,心在墜落,絕望——
牙齒咬著嘴唇,咬得唇瓣發白,強忍著淚水,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把他的腿抬上病床。
對上男人幽幽灼灼,深深沉沉的凝視。他盯著她,就像受傷的猛獸盯著趁他之危侵犯他領地的獵物般,危險地,戒備地。
俊臉的每一寸氣息都撥出憤怒。
他黯啞了的嗓音冷厲,不耐,更因為自己的不慎被她設計的動了慾念而憤恨:“試圖調戲僱主?你靠這個吃飯?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讓你痛不欲生!”
“呵呵——”胭脂依舊蹲在地上,睫毛上滴著淚,倔強的對視他。
才知道對愛人的想念,夫妻之間的親熱,還能被說成是調戲,還要被控告。
他說讓她痛不欲生。殷斐,你現在就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了!
“我沒有靠這個吃飯。”胭脂仰著頭,看他,那麼愛看的看也看不夠的一張臉,那麼迷戀的氣息,曾經竊喜的以為老天給了她這麼好的禮物。
現在,他誤會她,排斥她,把她當成花痴。是要拿走嗎?他失憶的這樣徹底?她該怎麼辦?就這樣偷偷摸摸的暗示被誤會嗎?
走廊裡傳來一陣說話聲,聽聲音,是殷母和噠噠拄拐的金婉柔。
胭脂只能又背過身子,小手擦把淚,強撐著,帶上口罩整理床頭櫃。
☆、228 我是不是很笨
走廊裡傳來一陣說話聲,聽聲音,是殷母和噠噠拄拐的金婉柔。
胭脂只能又背過身子,小手擦把淚,強撐著,帶上口罩整理床頭櫃。
忽然,房間裡就縈繞起金婉柔清脆的聲線。“斐哥哥,你最愛吃的榴蓮哦,來,多吃幾口。”
“你,知道我喜歡吃榴蓮?”殷斐平淡卻略帶驚奇的一聲,夾雜著胭脂說不出滋味的內容。
“恩恩。我還知道你愛喝西班牙紅酒。打高爾夫用左手握杆。喜歡銀灰色的西裝系青墨色的領帶。斐哥哥哥打領帶的樣子好帥哦。”
金婉柔一口氣如數家珍一般說出了殷斐那麼多愛好特點。
胭脂已經百味雜陳。差不點弄掉了薰衣草花瓶。
畢竟,他們是有那麼多成長記憶的青梅竹馬。
照這樣下去,她真怕殷斐沒等想起來自己就已經被殷母和金婉柔的回憶給滿滿的罩住。
“大斐,你看婉柔對你多上心啊。娶妻就要娶這樣的。”
“斐哥哥哥,還記得這個嗎?是你第一次送我的貴重禮物哎——”
胭脂側臉,看見金婉柔摘下手腕的玉鐲子。你去緬甸賭玉帶給我的。
殷斐視線落在上面,眯縫起眼睛,睫毛落在眼窩上根根陰影。
他修長的手指觸動玉鐲,捏了一下。
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