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盯著他,半天以後,終於慢慢地點了頭:“這次我回來住。不過那邊的房子今年的租金我已經交完了,十二月份才會到期。”
顏辰唇角微抿,說:“那倒無所謂,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派趙銘過去,和房東談一談,把房子買下來都可以。”
顏煥沉了聲音,望見顏辰的嘴角,還有被打過的痕跡,顏辰曾經說過的話,也好像一一地浮現在腦海裡——
“她當時那麼勾引我,衣服都脫了。”
“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有生理需求,不可能看著新鮮的肉體,完全無所動。”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就已經在一起過了。”
“我沒有告訴你這些,是因為當時我以為你也喜歡欣媛,我怕你難受。”
顏煥忍了忍,沒說話,但他的上下牙齒咬得很緊,很緊。
顏辰見到他的頭上,還貼著紗布,想必很不好受。
受傷的過程,他大概瞭解了一遍,因為不小心捲入兩幫年輕氣盛的青年混混的毆鬥之中,算是被不幸牽連進去了。
顏辰想伸手,摸一摸顏煥受傷的地方,最好能把他弄得疼起來,他心裡,會相應地好受許多。
不過還是忍住了,顏辰兩手交疊,只溫和地笑了笑:“既然回來了,等一會兒和我一起去看看爸爸吧。他今天短暫地醒過。如果他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顏煥“嗯”了一聲:“知道了。”
顏辰笑說:“我希望你能體諒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你是知道的,幹警察這一行,隨時會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你看你今天,就是頭上帶著傷地回來。到時候看望爸爸的時候,我拿頂帽子給你遮一遮,你別讓他再情緒激動了。”
顏煥又“嗯”了一聲。
看起來是句句認同顏辰的說法,其實他今天來,有自己的目的。
顏辰究竟有沒有嫌疑,他得接近顏辰的身邊,才能一探究竟。
還有一點就是,他不想沈欣媛再陷入危險了。
劉志文把茶泡好以後,端上來,同時有傭人將切好的水果盤也帶上來。
顏辰對著劉志文一笑,說:“明天先帶著我弟弟,去做個新造型吧。”
他又偏頭,眼波溫柔,依然如當年那個對弟弟極好的顏家大少的身份一樣,能給人儒雅、久經歲月沉澱的感覺。
終於,顏辰慢慢說:“一定要符合顏家二少身份的造型。現在這麼穿,顯得顏家太刻薄家裡人了。”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便過了三天。
沈黛交代的阮司南母親忌日的時間,終於來臨。
因為要去墓園,雖然不一定能見到阮司南,沈欣媛還有點小緊張。
早早地便起床,洗漱完畢,又做完一全套舒展運動以後,沈欣媛去敲張曼的門。
……
張曼正在屋子裡收拾,她們今天出發,要去很遠的郊外的墓園,離市中心起碼兩個小時以上的車程。
儘管是一大早,夏季的太陽爬升得很快,沈欣媛是容易招蚊子的體質,郊外林木多,蚊蟲也多。
張曼往包裡塞了一個防蚊蟲的噴霧。
聽到沈欣媛在外面敲門。
她讓她進來。
沈欣媛走進來,手還抓著門把,問她:“曼姐,你今天想吃什麼早餐?”
“今天咱們出去吃。”張曼笑了笑,不過又故作神秘地說,“帶你去吃KFC的早餐,你不是一直想吃他們家新出的漢堡嗎?別和你媽說。”
“好。”沈欣媛應道。
兩個人又收拾一會兒,整裝待發。
不過為防止撞見阮司南他們,尤其是對她們母女兩個懷恨在心的岑鳳華,沈黛的心裡還有些忐忑難安,生怕現在不是見面的好時候,所以往年她去上香的時候,都是錯開時間,要麼提前,要麼推後,偷偷地趁阮家人已經上過香之後再過去。
這次也不例外,在沈黛的交代下,張曼打算錯開一天的時間,在原定的日子裡,推遲一天準備帶領沈欣媛去墓園。
鮮花早於一天前就與花店訂好,對方親自送過來,並不是祭奠亡者用的型別的花束,而是根據阮司南的母親生前喜歡的品種組合成的花捧。
有洋溢熱情的向日葵,有清純潔淨的百合,有鮮豔欲滴的紅玫瑰。
沈欣媛特地從衣帽間裡翻出一套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臉上化了淡淡的妝。
墓園之中,是告慰亡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