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崔振道,“還不到理會的時候。”他從小廝手裡接過熱茶,用蓋碗拂著杯裡的茶,“別人剛一點火,我就著起來?像什麼樣子。”
“嗯,你心裡有數就好。”
崔振擺手示意小廝退下,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凝了父親一眼,“其實說到底,這件事我怎麼理會才好呢?根源是我娘,我能把她怎樣?”
“……”崔耀祖嘆了口氣,“她鑽進了牛角尖,我規勸了多少次,她也不聽。”
“那我該怎麼理會呢?”崔振把這問題重複一遍,笑笑地凝視著父親,“我娘從幾個月之前到如今,做過些什麼事,見過哪些人,您應該都有耳聞。”
這話意味深長,值得崔耀祖琢磨的可不少。“那能怎樣呢?”他雙眉緊蹙,“我倒是也想幫你,可你外祖父、舅舅們以前的事兒,你也清楚……不管誰對誰錯,一家人已算是滅門,說起來終歸是我虧欠了你娘。”
父親管不住母親,做兒子的就能管麼?說白了,在父親心裡,他與藍氏的婚事,終究是可有可無罷了。父親那個人,看得最重的是前程、得失。他若娶妻,只娶藍氏,而藍氏不能給崔家帶來任何益處。
“我那檔子事,既然您沒法子,就別提了。”崔振仍舊凝視著父親,“說到底,我想娶誰是一回事,別人肯不肯嫁又是另一回事。”
崔耀祖眼底流露出一點喜色。這樣說來,是那女子不肯嫁。不肯嫁好啊,崔家除了崔振,誰又真的願意她嫁進門來?出身寒微,並且八字沒一撇的時候就害得崔家再無平寧,還讓崔振被別人背地裡指指點點。
“那麼,姻緣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怎麼都好。橫豎我就算是不滿意,也不會與你唱反調。”真實的想法,也該適度地透露一點點,他這個立場,能不明打明地反對、拆臺已是不易,再多的,他真給不了。
崔振頷首,收回視線,看著手裡的茶盅,“明白。”
隨後,崔耀祖說起了南疆官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