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流露出了喜色、得意之色。
有些門第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崔家的情形卻是不同:分明不是一路人,卻要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裴羽得出這結論,斂目看著手裡的茶盅,靜待太后的下文。
太后從來就是個沒主意的,到了這個時候,是如何都不肯做決定的,轉頭對兒子、兒媳道:“這件事,你們看著辦吧,哀家禮佛時日已久,不想理會這些俗事。”一句話就把事情推到了兒子兒媳頭上。
皇后沒可能搶在皇帝前面表態,沉默不語。
皇帝溫聲道:“姻緣一事,要講究門當戶對或你情我願,待朕問過崔四公子再說。”
舞陽公主恭聲稱是。
皇帝喚崔振到近前說話。
裴羽卻是望向崔夫人母女三個,發現三個人的得意之色更濃。
是啊,若是崔振能得到尚公主的殊榮成為駙馬爺,對於崔家來說,自然是事半功倍。
可是——裴羽不認為崔振會接受這塊憑空掉下來的金元寶。
沒有緣由,只是覺得崔振不可能接受與韓越霖成為連襟的可能——韓越霖是與蕭錯私交甚密之人。
再說了,成為駙馬爺,哪裡是那麼輕鬆的事兒?
都像韓越霖一樣還好,他是先建功立業在朝堂站穩腳跟再尚公主,別人與他的情形不同。做了駙馬爺之後,多數情形是得個殊榮而無實權,想要家族揚眉吐氣,大抵要指望下一輩人。
崔振哪有耐心等那麼久。
而最關鍵的是……裴羽總覺得皇后的態度透著蹊蹺,那意味的興許就是舞陽公主請求賜婚一事有蹊蹺。
她都看得出,崔振又怎麼看不出。
要是看不出就好了,那就證明他是個沒腦子的,蕭錯固然會因為看錯人惱火一陣子,卻再不需要忌憚崔家。
崔振上前行禮。
皇帝問道:“你意下如何?”
崔振道:“微臣惶恐。”
皇帝哂笑,“有話直說。”
“微臣與舞陽公主有緣無分,不論今日之事是真是假,都不能作數。”
“嗯,這又怎麼說?”
崔振解釋道:“微臣如今無心娶妻,不覺得與舞陽公主有緣,如何都不能答應。”
“原來如此。”皇帝頷首一笑,看向舞陽公主,“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