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貼,早些給他們也沒用——還不到回家的時候。”
“那還好。”裴羽放下心來,轉身走出去幾步,又折回到他身邊,“還有個事兒要問你。晚間,我們不和二爺、二弟妹、三爺一起吃年夜飯麼?”
“不用。”蕭錯停了筆,笑笑地看著她,“再不去睡,就幫我寫對聯兒。”
分明是不欲多談,刻意岔開了話題。裴羽聞音知雅,笑著點頭,“這就去。”語畢,握了握他的手。
“阿羽乖。”蕭錯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面頰,“別多想。往後多生幾個孩子,年夜飯就熱鬧了。”
“……想得倒是遠。”裴羽剜了他一眼,聽著他清朗的笑聲,進到裡間補覺。
晚間,吃過年夜飯,蕭錯和裴羽打賞府裡的下人——明日他們沒空,要進宮朝賀。
裴羽特地給如意打了個漂亮的大紅色絡子,綴上一個簇新的小金鈴,讓它也沾點兒過年的喜氣。
之後守歲,夫妻兩個到丑時初刻歇下,一大早便相形進宮朝賀,回到府中之後,應承前來親自登門拜年的人。
隨後幾日,蕭錯陪著裴羽回了趟孃家,又帶著她到張府這種平日經常走動的門第拜年。
過了初六,裴羽總算能喘口氣了,一張張大紅灑金帖子紛沓而至,不少人家在正月裡設宴,邀請她去。
能應下的門第她都應下來,之後想著,自己過幾日也該在家裡舉辦宴請。這種事也該禮尚往來。
她喚來幾位管事媽媽,坐在一起商量著擬定選單、請哪家戲班子之類的事。
正為此興致勃勃地忙碌著,京城富貴圈裡出了件大事,是水香告訴她的:
“是昨晚的事情,崔四公子與江夏王世子在一個小茶館裡打起來了。”
“……?”裴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用眼神表示驚訝。
水香篤定地點了點頭,“聽說是為了茶館的老闆娘,兩個人大打出手,之後……”她臉色有點兒發白,“崔四公子手黑得緊,江夏王世子被打得動彈不得,在街頭躺了一夜。”
“什麼?”裴羽愕然,“晚間不是也有巡城的人麼?況且這是春節啊,晚間也有不少行人吧?”
“人再多也沒用。”水香解釋道:“崔四公子就在不遠處看著。”
“那……江夏王世子有沒有性命之憂。”
“應該是——活得成。”水香吞吞吐吐地道,“一輩子的病根肯定是要落下了,現在晚間還是天寒地凍的。”
裴羽語凝,過了片刻才想到一件事,不由緊張地握住了水香的手,“侯爺知道這件事了吧?還有二爺。”
她聽二夫人說過,江夏王世子與蕭銳十分投契。
“知道了,侯爺和二爺都知道了。”水香見裴羽神色緊張,忙道,“二夫人現在有喜了,府裡又是這個情形,二爺絕對不會亂來,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裴羽一手托腮,陷入沉思。
為個女子大打出手,那可真不是崔振能做得出的事兒,除非那女子對他至關重要。
而且這事情實在是出得蹊蹺,蕭錯說過,江夏王世子只是名譽不佳,但是人品尚可。所謂的名譽不佳,是那個人曾一度出入青樓,與幾個地方的花魁總動得比較頻繁,更過火的事情,沒聽說過。
怎麼就把崔振惹怒到了這個地步的?百思不得其解。
水香給裴羽倒了杯茶,低聲道:“夫人想知道原委麼?要不要奴婢去打聽打聽?到外院問問清風,他不肯說的話,就派個機靈些的小丫鬟去那個小茶館附近,聽聽附近的人怎麼說。”隨後赧然一笑,“其實是奴婢特別好奇,就想跟夫人討這個差事。”
裴羽笑著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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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水香來回話,神色透著點兒沮喪,“打聽到的事情不多,不管是清風、益明,還是街頭的百姓,都是一頭霧水。”
裴羽就笑,“沒事。”指了指身邊的小杌子,“坐下說話。”
水香依言坐下,把所知的訊息告訴裴羽:“那個小茶館,是兩年前開起來的,老闆從未露過面,有人問過,只說老闆病重,沒法子下地見人。見過老闆娘的人,都說是個大美人,根本就是大家閨秀的做派。
“自去年冬月起,江夏王世子常常去那裡喝茶,有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闆娘說說話。
“昨日,崔四公子湊巧也去了茶館。到底為何與江夏王世子起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