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書香門第飽讀詩書的人,應曉名譽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就給櫻桃安上了偷竊者的帽子,似乎有些擅斷啊!”
風毓在這樣的目光下竟產生一絲沒來由的驚慌,將身上罩著的斗篷攏緊,倔強的揚起下巴,穩住心神道:“我從未說過櫻桃姑娘是竊賊,只是讓春荷和劉媽媽問問她可有‘拿錯’罷了,清者自清,又何必懼怕別人質問?”
好一個清者自清。
一個身份低賤的奴隸工作者與一個出身高貴的權貴娘子,誰的話更具有可信性?
在地球生活了這麼些年,晨曦太知道這個星球的人文律例了。
上位者想要玩慘一個奴隸,比捻死一隻螻蟻還要容易。
晨曦不清楚這個娘子針對櫻桃的出發點是什麼,又或者從她對自己散發出來的惡意來看,她似乎更想針對的人是自己!
晨曦不耐煩跟這種莫名其妙的人打太極,心思一動,拉長聲哦了一聲,靠近風毓,低聲問道:“那晨曦斗膽質問一下娘子,為何要藏起荷包誣陷櫻桃?”
風毓陡然色變,鳳眸圓睜,不可置信的瞪著晨曦,心口突突跳著,彷彿一下被人剝光了所有的遮羞物,裡裡外外看了個透徹。
這樣的感覺,風毓多久沒有遇到過了?
“你怎麼敢這樣說我?又是憑什麼這麼說我?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婢。。。。。。”風毓掩不住羞窘,臉色如翻書一般原形畢露,咬牙吐出一句話。
“低賤?”晨曦唇邊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來,看著風毓說道:“人的出身地位沒法自己選擇高低貴賤,但人格卻是可以的。像娘子這般身份高貴之人卻行如此低略之事,莫非只是因為一時貪玩拿我們這些身份低賤之人來尋開心消遣麼?”
風毓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直哆嗦。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天氣太冷了,銀子凍得冰涼,捂著心口不利健康,娘子還是早些取出來較好!”晨曦不緊不慢的說完,微一欠身,扶著櫻桃利索的轉身離開。
八字鬍掌櫃剛好趕到月亮門門口,見狀正要喝住二人,卻被晨曦一個眼風掃去,哆嗦著伸手指著狼狽不堪的櫻桃,又指了指晨曦,你了半天,沒說出來話。
劉媽媽看著陷入怔忪的娘子,又看了一眼那二人離去的背影,腿肚子不由打了個哆嗦。
她剛剛被娘子嚇住了,明明是娘子讓她這麼做的,卻又當著他人的面兒如此質問自己,真是。。。。。。。。太沒有半點兒安全感了!
風毓死死地捏著手中的帕子,她第一次覺得被人打臉打得這麼徹底。
那個丫頭的意思是自己的人格還不及她們高尚麼?
風毓自嘲的笑了笑,在風口站了一會兒,手撫上心口,裝著錢銀的荷包貼著肌膚,傳來一陣微涼。
“她怎麼知道的?”風毓一驚,睜大眼睛低聲呢喃道。
。。。。。。
周媽媽在外頭焦急的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晨曦和櫻桃從繡莊裡出來。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往前走了兩步。
“沒事吧?”周媽媽的視線在觸及櫻桃那高高腫起的臉頰時,本想責罵的話語就卡在喉嚨裡出不來了。
“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她問道。
晨曦面無表情的道:“櫻桃是冤枉的。”
櫻桃聞言,感激的看著晨曦,聲音哽咽:“謝謝你晨曦,謝謝你信我!”
“傻瓜!”晨曦微笑。
“沒事就好,咱們這就先回去吧,耽誤了這麼些時間,魏媽媽一會兒又有微詞了!”周媽媽說完,伸手拎起地上放著的竹籃子,邁步走在前頭。
“晨曦,周媽媽,是我連累了你們!”櫻桃說著,眼淚順著雙頰滑下。
“不關你的事!”晨曦淡淡笑道。
“我以為那個小娘子是好人,哎。。。。。。”櫻桃嘆了口氣,一臉後怕的神情。
晨曦沒有說話,好人與壞人如何界定呢?
還真不好說!
那小娘子若不是心智不成熟起了什麼整人的心思,就是個心理變。態患者。。。。。。
三人很快回到府裡,晨曦在車上就先跟周媽媽打了招呼,櫻桃這個樣子,還是先別回大廚房免得惹人猜議。
周媽媽答應了,她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櫻桃才剛來大廚房做事,少一個她也沒人注意。
晨曦向周媽媽求了盒消腫的藥膏,送櫻桃回洞庭軒就趕回來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