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本就是因為她的推拒,站在臺上的才是鎖骨觀音,而不是紅衣龍女。不論饒翠樓的碧煙姑娘扮誰,那位名聲僅在她之下的怡紅院新人,都會被送上那高高的閣樓。
原因只有一個。
觀音姑娘身後的怡紅院,或者說是怡紅院背後的金陵守備,想要討好方奇然。
明年春天任滿五年的人,不止徐同知一人。若能透過方奇然搭上吏部侍郎,遷調一事定能少些波折。
也難怪那花車轉來轉去,竟能接連五次與三人碰上。在金陵城中能做到這一步的,除了負責安防佈置的守備外,再無他人。
唯一可惜的是,守備大人想要巴結的人,從始至終都未留心過花車。
回憶之前在花車上見到的景象,劉拂沉默了一瞬,為金陵守備暗歎一口氣。
他處心積慮想討好的人,從頭到尾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街邊各色小吃上。
而往花車看了又看的蔣存與周行,注意力也被拉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早已準備好,要送到他們中某一個床榻上的那個姑娘。
三人同進同出,守備不論把人送給哪個,目的都已達到了一半。
而且……
不論是方奇然還是蔣存獲勝,對守備大人都是很有利。
即便走不通徐侍郎的路,守備身為武職,自也能透過武威大將軍得些益處。
雖是個武將,對於宦海沉浮一套,倒也玩的順手。
只是這樣一個官場老手……劉拂眉心微蹙,有些想不通為何對方最終被評差等,從富庶江南被遷往閩州蠻地。
“來都來了,不參加豈不可惜?”劉拂收回視線,看向全不知自己早已被盯上的方奇然,認真道,“早些開始,早些結束,也好早些回去。方大哥,小弟今日會不會得這風寒,全看你了。”
方奇然微愣後笑道:“看我?我又不通醫術,還能包你身體無恙?”
自然不能。但他早些遂了守備的願,後面那武將才不會再生手段。
“不能治我風寒,卻能做旁人的定心石哩。”
知方奇然不明所以,劉拂也不多解釋,只深深望他一眼,待他自己想個明白。
又做出一副怯寒的模樣,瑟縮著將大半張臉埋進大氅的風毛當中:“自然是盼著方大哥早點取勝,也好早點散場。”
她偷眼看去,只見周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其餘兩人均因她的話一頭霧水。
劉拂搖頭暗歎,感慨任誰無有少年時,未來火眼金睛的左都御史,與執掌天下兵馬的少將軍,此時都還是未開竅的傻小子。
甚至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苦心隱瞞的行蹤已然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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