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一臉笑意,“帶著你啟程,我總要小心些,但凡要路過的州縣,都讓人打聽過,這位黃知縣雖是俞相公的門生,卻不見得心向俞相,俞相有個莊子就是這和義縣境內,半年月前,臨收成了,俞家莊頭突然在加租一成,租戶鬧的厲害,俞家老大就親自過來了一趟,壓著黃知縣非要將領頭不肯加租的幾個人枷號示眾,這黃知縣算是個好官,多勸了幾句,就被俞家老大當眾甩了一耳光。”
“喔噢!”李思淺一聲輕叫,這俞大爺夠厲害的,掌摑朝廷命官,太猖狂了。
“黃知縣這份密摺,十有八九能實話實說,除非他讓人下毒這事是官家授意,否則,違逆官家的意思,嘿嘿。”端木冷笑了幾聲。
端木蓮生猜的不錯,第二天凌晨,黃知縣的密摺就遞到了官家手裡。
官家慢慢看了密摺,象是自語,又象是和躬身站在榻前的顧太監說話,“都說人老長智慧,這俞相,怎麼越老越傻了?他以為殺了端木華他就能大權獨攬?如今,朕都不在他眼裡了,異日,他能把太子放在眼裡?唉!”
官家出神的看著窗外,彈了下密摺,又彈了下,“王相已經老了,朕百年後,他也差不多了,他選的那個李思清,根基太淺,朕等不及他羽翼豐滿。”
官家沉悶的咳了一聲,又咳了一聲,“朕的日子不多了,等不及了,端木華……老顧,你覺得端木華真要和朕抗爭,要扶佑那個逆子?你說說,隨便說,朕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陛下,”顧太監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小的不懂這些大事,就是覺得,前一陣兒端木二爺在您宮外守著,看那樣子,是打心眼裡擔心陛下,就是小的這眼神,小的一向沒眼力,看不透。”
“嗯。”好半天,官家示意顧太監端過化紙盆,將密摺扔進盆裡化了,輕輕拍了拍手道:“華哥兒小時候,朕還抱過他呢,他對朕有幾分真心,也是常理,他既然知道擔心朕,朕就再給他個機會,傳旨,端木華改謫明州奉****教頭,就讓他從和義縣自己赴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