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到李老爺身上,委屈萬狀:“老爺有多疼妾,她就有多少恨,妾心裡只有老爺,自知對不起她,她怎麼對妾,妾都無怨,可汶兒……汶兒無辜啊。”
柳姨娘泣不成聲。李老爺心如刀絞。
“我就知道這個賤人……她沒那麼好心!”李老爺憤而拍桌。
“老爺!”柳姨娘眼含熱淚滿懷期待的看著李老爺。
“阿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打死她!往死裡打!打死她!”李思汶咬牙切齒。
李老爺沉吟不語。
柳姨娘眼珠轉了半轉,抬手虛拍了下李思汶:“你這孩子,怎麼能說這樣的氣話?那是你嫡親的姐姐,她再怎麼樣,你都要友愛。老爺,汶兒的性子你知道,最仁義厚道,她是氣急了才這麼說,你瞧瞧,都把汶兒氣成這樣了……”
李老爺沉吟卻不是因為這個。
回京這些天,一來他發現象他這樣的五品官在京城實在太多了,二來,他聽到的這樣那樣的話都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在六部,若上頭沒人,就是做死也沒有出頭之日,他的上司,工部左侍郎宋威寧,是常山王府宋太妃嫡親的兄長。
若是田氏肯替他用用心,搭上宋侍郎不過舉手之勞,若能和宋侍郎攀上關係,有他關照,他在工部還怕什麼?他這前程不說一片光明也差不多了。
“這事……”李老爺含糊了。
出於一種微妙的心理,他既不願意跟柳氏說進京之後無人理會的失落和這幾天在工部的不順,更不願意提他想讓田氏幫忙的打算,一個字也不願意提,這些事讓他有一種難堪的感覺,特別是在柳氏母女面前,彷彿多說一句,都會嚴重影響他在柳氏母心目中的偉岸形象。
“大長公主那麼尊貴的人,喜怒無常也是常理,算啦,都是一家人,回頭我說阿淺幾句,你昨天不是說想到擷秀坊做幾件時新衣服,想去就去吧,你也去!”李老爺慷慨的示意柳姨娘:“剛到京城,你們娘倆是該好好做幾件時新衣服穿。我去沐浴,柳氏好好勸勸汶兒,什麼大事。”
李老爺話沒說完,人已經施施然進了淨房。
“阿孃!”李思汶氣結,她爹這是在敷衍她!
“別鬧了。”柳姨娘按住女兒,這些年,她摸的最透的,就是李老爺的情緒,看這樣子,再怎麼也沒用了。
“阿爹怎麼能這樣?他怎麼……”李思汶還在蹦。
“汶兒!”柳姨娘聲音嚴厲。
是啊,為什麼?從進了京城,他一天天在變,為什麼?
“阿孃只生了你一個。”柳姨娘找出原因了:“姓田的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兒子還中了舉,若是明年春天再中了進士……”
柳姨娘咬緊嘴唇,如今已經這樣了,若是老大再中了進士,往後還有她們娘倆的活路?不行,她不能這樣束手待斃!
“再中了進士怎麼了?能怎麼樣?還能怕他了!”李思汶脖子梗著很是不屑。
柳姨娘又氣又憐的拍了她一巴掌:“你這個傻孩子!你看看你爹,這才中個舉人,對那邊就這樣了,要是再中了進士……”柳姨娘銀牙咬碎:“說什麼也不能讓他中這個進士!”
“啊?怎麼不讓他中?”李思汶又是驚訝又是興奮。
“你別管了,有阿孃呢,回去歇著吧,讓岫雲好好給你敷敷眼。”柳姨娘送走女兒,坐在炕上,細細盤算。
第17章 有錢就有朋友
李思汶受了委屈,這口氣又沒能出來,從早上起就砸東西打丫頭鬧的翠夢閣雞飛狗跳。
午後,門房婆子一溜小跑進來稟報,清遠侯府鄭大娘子遣人送信來了。
李思汶呆了呆,立刻容光煥發,趕緊吩咐請。
婆子進來稟了,原來是鄭桔要邀李思汶明天去擷秀坊試衣服,李思汶忙不迭的連聲答應,吩咐岫雲拿雙封兒賞了婆子。急忙忙往桃花築找柳姨娘報喜信外加討主意去了。
第二天,李思汶足早了兩刻多鐘,就在擷秀坊等著了。
鄭桔卻足足晚了兩刻鐘才到。
“你怎麼才來?我都喝了三遍茶,吃了兩遍點心了。”李思汶急忙迎出去。
鄭桔一下子沉了臉:“這出門有出門的規矩,二娘子當我們府上跟你們家一樣,說走抬腳就能走的?若等不得,二娘子只管回去,我是來看衣服的,又不是來看二娘子的。”
李思汶被她這一番毫不客氣的搶白嗆的眼淚汪汪,可想到阿孃的囑咐,忍下眼淚陪笑道:“我就說說,哪裡等不得,她們拿了好些衣服料子過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