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便道:“你問問有什麼事不?”
聞言,霍友光接通電話:“你好?”
溫厚朗潤的聲音鑽進馮遠鵬耳朵裡,就像是一把錐子在鑿,馮遠鵬面孔發白。這個男人就是高麗華的男人嗎?他聽說了,高麗華新找了一個伴,好像見過高家人了。
“你好,你是?”霍友光疑惑,見那邊結束通話了,莫名其妙,走過去向高麗華如是一說。
高麗華瞟了一眼號碼,沒印象,便道:“打錯了的吧。”隨即拋到腦後,說起正經事來:“這邊吃水不方便,我們再打幾個井吧。”
霍友光笑盈盈道:“成,我找人來看看。”
馮遠鵬狼狽按掉電話,表情似悲似哀似怒,旋風式的轉換,忽覺心頭一陣絞痛,手上一軟,手機掉到腿上。
馮遠鵬按住胸口,先是沒在意,這幾天,時不時心絞痛,轉瞬即逝,他哪有多餘的心思在意。很快,馮遠鵬就慌起來,這一次的劇痛來的更深更持久。馮遠鵬驚駭欲絕,想去按輪椅上的呼救按鈕,卻發現手腳僵直,根本動彈不得,馮遠鵬指尖瘋狂抖動,兩隻眼裡佈滿驚恐以及求生的慾望,漸漸的,眼裡的光芒黯淡死寂。
“爸爸,爸爸!”
殯儀館內,馮愷哭得肝腸寸斷,他什麼都沒有,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許新攬著阿漁的肩頭,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阿漁並不悲傷,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現的太過冷血,遂垂了眼,面色微微蒼白,默默淚流。
許新心想,終於是親父女。同時又有些冷血地想,馮遠鵬的死,對馮愉來說如釋重負,破產之後,誰也不能斷定馮遠鵬不會不顧臉面的糾纏。馮遠鵬不替自己考慮也得替馮愷謀好處,屆時說不準就盯上馮愉了,他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馮愉功成名就還在上升期,得愛惜羽毛。
辦完馮遠鵬的喪事,渾渾噩噩的馮愷去看望谷雅萍。
“你爸死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死了?”谷雅萍滿臉不敢置信以及恐懼,馮遠鵬死了,愷愷怎麼辦,她怎麼辦?
馮遠鵬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堅信,只要馮遠鵬在,愷愷就能過上好日子,她也能沾光,它日刑滿釋放,她能安度晚年。
可現在,馮遠鵬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馮愷眼角發酸發脹,他爸三年前就心肌梗死過,心臟比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