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一抹溼潤。她已經明瞭,今日她的兵臨城下,清君側的成功,依然不是她一個人領著大家完成的,依然是蒼蘊暗地裡鑄就……
吸了一下鼻子。秦芳邁步出殿:“把人按規矩收押,我,去去就來!”
不管內心對蒼蘊是什麼情感,這會兒,她得先去算賬,她辛苦的帶著卿家回來顛覆南昭,為的就是算賬。為的就是給卿嶽一個交代後,自己能安心的離開卿家去完成任務,所以她大步向前直衝太后的宮殿,她要去找盛嵐珠算賬。
“唔……”一聲不清不楚的哼唧之後,大殿裡傳來“他自殺!”“咬舌了”的話語。
秦芳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停步。因為南宮瑞的死,她絲毫不憐惜,她無動於衷的就像最初與他大婚那日的初見一般,他的無動於衷。
因果報應,這大約就是最好的報與償。
南宮瑞咬舌自盡。他選擇了這樣的死,不是他知道自己未來必死無疑,而是那一刻他徹底的明白,從一開始,他就是蒼蘊手中一個棋。
他輸了,輸的乾乾淨淨,輸得一敗塗地。
眾人的處理中,葉正樂看著南宮瑞嘴角溢位的血,眼暗了下去,他的口中輕喃著幾個字,在一片嘈雜紛亂裡,根本無人聽清:“我們……都著了……他的道……”
……
一室腥臭,滿目狼藉。
當秦芳來到盛嵐珠的身邊時,她有一些驚訝,因為她沒想到,那個咄咄逼人一心置卿家死地的太后,竟然是這個樣子。
面容枯槁,身瘦如柴,她躺在臭烘烘的大床上,眼窩深陷目色呆滯。
腦袋裡,是醫療系統的自動提示,讓她明白,盛嵐珠已經癱瘓且神志不清,並且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她盯了盛嵐珠片刻後,收起了手術刀,轉身離去,任憑腦袋裡系統報時裡譴責著她的不救治。
她今天不救治的人很多,南宮炔,南宮瑞,再到這盛嵐珠。
系統不分好壞,只叫她救,可她卻可以做選擇。
該償還的償還,該報的報,她從來就不是聖母,會連惡人也救的。
……
三日後,狼藉的南昭有了新的皇,坐在輪椅上的韓文佩,被甄大夫推著出現在大殿上,接受朝臣的擁護與叩拜。
此刻,他已經改了名字,叫做南宮佩。
而秦芳以卿家家主的身份,向他單膝下跪,表達著卿家的奉迎與忠心。
新皇登基,南昭戰事平,侯楚國沒來得及吞噬,卿家的鐵騎更巡守在邊疆保持著山河的安穩。
只是,皇權落在了一個稚嫩的手中,他更需要立刻對所有的叛者做出處置,結束這場山河之亂。
哪怕死的死,傷的傷,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可處理的了。
“族長,宮裡傳了話來,陛下說,葉正樂臨死前的遺願是,他想見你一面。”
站在卿王府院落的裡的秦芳聞言愣了一下回頭看著卿十七:“見我?”
“是的。”
秦芳點了點頭:“知道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想,也許這老頭,臨死前,想要悔過,會對當年對自己的誣陷之事說點什麼,好討還些什麼。
雖然她沒興趣當一個原諒者,但既然是他的遺願,去一下也是應該的。
所以她去了,但,她沒料到的是,葉正樂竟然對她說了那樣一句話……
第二百九十四章 和親,你選一個?
“其實一切都是臨時起意。”看不到生路的葉正樂,臉上並沒多少哀傷,也沒多少眷戀。
身帶重枷與鐐銬,他坐在地上,背靠柵欄,言語的悠長氣息,就像閒得沒事幹的老頭坐在門口的門檻上同對門的小孩子講自己當年的故事一般,懶散著。
“什麼?”莫名的開端,讓秦芳挑眉。
“我是侯楚國的人,也的確一直在為侯楚籌謀,但事實上,先皇的死,真的是臨時起意,更甚至,對你的發難,都和計劃的不同。”
葉正樂幽幽的講著,講著他多年如何的計劃籌謀。
“……本來,我安插在你府中的人發現,你那繼母安插了人手試圖將出府的你劫走綁架,好使的她的女兒替你出嫁成為太子妃。但我安排的人,則是要汙你清白,讓卿家和南昭之皇之間,生下嫌隙,就此再難君臣一心……可是……”
“可是你計劃落空了。”秦芳記得那個被電成焦炭的混蛋,更記得她若來遲一步會怎樣。
“是的,落空了,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