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這麼多年,就算他做夢也在想著她,可聽說席二公子把她當成手心裡的寶來疼,也許她的心裡早被別人塞滿,已早沒有了自己。
冷靖遠太瞭解眼前這個女人的性子了,當年能為爽爽的報復陳家長輩,她以一個姑娘的身份當眾提親,他就知道她不是那種容易改變決定的性格。
“呃…”
突然一股血氣翻湧而上,瞬間冷靖遠臉上一片死灰色,半閉著眼心中呼叫著:老天,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來啊。
他用力的把那股熱流壓下,什麼也不說了,咬著牙轉過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蹌的出了門。
到了門口,他停止了腳步,轉過身痴痴的看著顧清雅冷毅的身影,閉了一下眼輕輕說了一聲:“雅兒,既然你不能原諒我,那麼我走了,記著以後一定要幸福的活著。”
這一聲祝福聽得顧清雅心頭一陣刺痛:這人終於放棄了?可這祝福為何這麼像遺言?
明明不是她讓他放棄的麼?
可為何心裡卻是這麼痛?
明明兩人已不適合相愛了麼?
可為何這一會有一種想拉住他的衝動?
不,不能,她不能就這樣原諒他,否則曾經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陳石全有點惶然不安的看著自己這倔強的妹妹,他知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不可能一下子原諒了自己這妹夫,可是看到邱二哥那副樣子走了,他又害怕他出事。
自己的妹妹陳石全哪有不瞭解,席公子、於公子三番五次來求婚,可是她卻笑著說:“願意當兄弟也罷,願意當朋友也好,今生我顧清雅一個重生的人,不再談感情。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
其實,陳石全瞭解自己的妹妹,她哪裡是不談感情?那是因為她的心底,還在想著外甥的親爹。
可老天總是捉弄人,明明是相互想著的兩個人,卻總是因為這因為那而無法在一起。
想起自己妹妹幾次去參加宴會回來的表情,陳石全知道,她受了許多無法申訴的屈辱。
陳石全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屈辱,讓自己這個敢愛敢恨的妹妹如此傷情。
原來,是來自她內心最不能碰觸的情。
雖然很是擔心自己的妹妹與邱家二哥,可是陳石全知道,感情之事,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就算是哥哥也無法勸說什麼。
陳石全更希望邱家二哥有點耐心,用他的真心捂熱自己妹妹的心,一家人像他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陳石全站在門口,想了許多這才把門重新關上…
莫素英一直是個靈秀的女子,剛才自己小姑子屋子裡發生的事,她雖然不清楚,可是她也沒有打擾。
直到陳石全那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進來,她把吃飽睡了的當當放在床上,才轉身輕聲問:“全哥,剛才那人就是…”
陳石全知道自己媳婦在問什麼,於是點點頭:“正是燈燈的親爹。”
莫素英一臉驚訝:“莫非燈燈的爹一直在京城?”
陳石全再次點頭:“他如今是當朝一品大將軍,錦衣衛指揮使、興義侯的嫡次子。”
一句話,讓莫素英嘴張得再也合不攏了…一品大將軍?那是多大的官啊?而且還是侯門嫡子?
天啊,這來頭這來頭也太大了吧?一瞬間莫素英真的給嚇傻了。
看著冷靖遠嗆踉的腳步離去,陳石全滿是擔心。
“妹妹…”
顧清雅看陳石全滿是擔憂的臉,對別人她可以硬起心腸,可對這個為了拋家棄產為了她這個妹妹,不是親哥比親哥還疼她的男子,她做不到冷心腸。
“哥哥…”
“傻妹妹,別哭。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哥哥都支援你。我知道你受了什麼委屈,別怕,有哥哥在呢。”
顧清雅伸手抹去眼淚,像幾年前一樣依在陳石全肩頭:“哥哥,我是不是心腸很硬?明明知道不能全怪他,可我卻把氣全出在他身上?”
彷彿回到幾前年,陳石全轉頭看著顧清雅:“誰說不怪他?要是他當年離開時不搞這麼多事,哪來的如今?”
“哥哥…謝謝你…”
陳石全拍拍她:“跟哥哥說客氣話?要知道,我妹妹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邱二哥就是個笨蛋,才會做那些自以為是的事,今天這些都是他活該受的。”
哥哥的同仇敵愾分散了顧清雅內心的難受,不過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長大變小了,如今的她對陳石全的依賴信強過任何一個人,她再也沒有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