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婢女的名字,倒顯得西陵澹月很文雅柔婉似的,實則卻只是一個刁蠻任性,在一方城池天地裡被寵壞的井底之蛙罷了。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該知道進了帝都學會收斂一些,畢竟這個是皇親國戚扎堆的地方,郡主世子都多到滿街隨處可見了,她一個區區一個縣主又算得了什麼?
司琴看了口無遮攔的侍棋一眼,便對西陵澹月行一禮,穩重從容,輕聲緩語道:“縣主,鎮國王府可是當今在西賀國最惹不得的府邸,鎮國王爺……說句大不敬的話,王爺平素裡,也會畏他三分,可見其……”
“你既然知這是大不敬之言,就不該說出來。”侍棋和西陵澹月才是親主僕,說話做事一點腦子都沒有。
司琴垂下頭不再言語,她也是奉命跟在縣主身邊,偶爾提醒縣主一些事罷了。
既然縣主也不愛聽這些話,她也做了自己提醒縣主的本分,那後頭的話也就沒必要說了。
總歸是要人吃虧大了,才能學的稍微乖一些的。
西陵澹月的確不喜歡司琴,司琴這人說話忒不順耳,也不知道父王怎麼想的,非讓她時時刻刻帶司琴在身邊,說司琴武功高,懂得也多,多聽司琴一些逆耳忠言,對她是有好處的。
可她卻至今都沒看到司琴一點好處,就看到她如何能氣死人不償命了。
司琴被很多人不喜歡,至少西陵澹月身邊的婢女、僕人、甚至是侍衛,都討厭司琴。
奈何司琴武功很高,背後又有王爺撐腰,誰也不敢奈她如何罷了。
之前進城一開始,司琴就提醒過西陵澹月,帝都不比涼都,讓她收斂下她的縣主派頭。
可西陵澹月卻很不以為意,依然是我行我素,以至於闖下了這樣的禍事。
別人或許因為知道西陵澹月的身份,是得過且過,不去招惹她這位靖南王府的縣主。
可鎮國王府的人卻不怕她一個小小的縣主,能被水滄海所救帶走的人,豈會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麼簡單?
司琴很憂心,決定回頭飛鴿傳書給王爺,聽王爺接下來還有什麼指示吧!
……
顧相思昨日被西陵灩帶回鎮國王府,便讓楊百花他們娘倆暫住在王府裡,因為西陵楚要做些表面文章,會派太醫來看看吳栓的傷勢。
在她進宮前,就已經吩咐趙晟,讓趙晟派人去上河村和吳丙說一下,順道把桃娘接來照顧吳栓,也省的桃娘在家帶孩子胡思亂想擔心。
吳丙是不能來了,家裡的牲畜還要有人喂,一年到頭,除了莊家,農村人最大的進項,也就是這些家畜了。
也是因此,他們肯定是要留一人看家的。
西陵楚是當天就派人調查清楚了來龍去脈,也找到了那些受害者,安撫了他們,也做了口供,給予了他們相等的賠償。
百姓們也知道,這回是鎮國王妃進宮高御狀,他們才得到了一個公道。
而那位被打的傷勢很重的年輕人,竟然是鎮國王妃乾孃的兒子。
反正,這回他們可什麼都不怕了,法不責眾是一條,還有就是,人都有點氣性的,誰能甘心被人這樣白白糟蹋啊?
西蘭城一向是百姓安居樂業,這兩年來,西蘭城可說是街上連個地痞流氓都很少見到了。
忽然來了一位縣主,搞的是西蘭城雞飛狗跳的,好好的太平盛世,就被這位什麼鬼縣主給破壞了,他們大家能不生氣嗎?
如今好了,鎮國王妃帶頭告御狀,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按手印就按手印,誰怕誰啊!
西陵楚得到這一張張口供,密密麻麻的紅手印,氣的他立馬親筆擬旨,下發門下省。
因為,太醫去了五六名,已經確認吳栓傷勢極重,哪怕是傷口癒合後,至少也要修養小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這幫混蛋!若不是吳栓當時擋下這一鞭子,而是這一鞭子落在小女孩身上,豈不是就要當街鬧出人命來了?
次日,西陵楚便下了旨褫奪了西陵澹月的縣主之位。
聖旨下達帝都裡的靖南王府裡時,西陵澹月整個人都呆住了。
來傳旨的人是趙順德,合上聖旨,看向西陵澹月笑著說:“澹月小姐,請接旨吧。”
西陵澹月雙手顫抖的伸手接了聖旨,緊緊的握住聖旨,她到現在還不敢置信,怎麼就忽然……皇上褫奪了她縣主之位了呢?
司琴也想讓西陵澹月得一個教訓,她拿了一袋銀子,走過去遞給了趙順德,頷首行一禮道:“還請大人明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