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府之內各處張燈結綵,嗩吶聲喜氣響起,賓客推杯換盞逗著新郎官,一片的歡聲笑語。
可在一個角落裡,厲明景卻是孤獨的笑著,在心裡祝福著他大哥大嫂,嚥下一口甜到發苦的喜糖。
“厲大人,你這是又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會是……”顧相思與西陵灩一起走過來,一瞧厲明景這種苦澀的樣子,她猜,一定又和那個香冷梅有關了。
厲明景嚥下嘴裡的花生酥糖,看向他們,依然是那個穩重從容的厲大人,淡粉的唇瓣輕啟道:“早就想和你們說了,只不過,王妃有了身孕,王爺閉門謝客,我……咳咳!是香冷梅回來了,她是香家失蹤了十七年的大女兒。”
“香家大小姐?還真是個不錯的身份呢!”顧相思勾唇一笑,眼底神色冰冷。真是意想不到,夏縉華竟然會安排香冷梅去了香家,而香冷梅……她會不會和花緣君與水滄海一樣,都可能是被人刻意養大的殺人武器?
之前聽了花緣君和水滄海的身世,她就心生一個懷疑。
她懷疑,花緣君和水滄海都是被人刻意滅門,刻意毀了他們,刻意訓練他們成為手中利刃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的心思,還真是惡毒的可怕。
西陵灩看著厲明景淡冷道:“這事你無須管,我會立刻安排人,捉拿香冷梅歸案。刺殺朝廷命官,這可是重罪。”
厲明景雖是心有惻隱,可他還是沒有阻止西陵灩的決定。
這是國事,誰也不能因私,而枉顧國法。
顧相思很擔心這位厲大人啊,她伸手拉住他的手,為他把了把脈,幸好心脈修復的不錯,否則,真有可能吐口血給他們看啊。
“王妃,我沒事。”厲明景很愧疚的望著顧相思,為了醫治他,王妃懷有身孕,也還要每日為他施針,他知道西陵灩對此很生氣,他也已經儘量保持平常心,好好修養恢復了。
只不過,在乍然見到香冷梅時,他還是心裡莫名一痛,就好像她當初刺他的那一劍,傷口還沒癒合,依然有些刺痛的感覺一樣……
西陵灩實在是受不了厲明景這副死樣子,眉頭一皺,對他冷冷說道:“相思說過,治療情傷的最好辦法,便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厲大人,你該找個女人,好好談情說愛一場了。”
“呃?多謝王爺美意,明景……看緣分吧。”厲明景很少見西陵灩如此八婆,可這份關心,還是讓他感到很高興的。
西陵灩如今是越看厲明景越心煩,好好一個國之棟樑,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副鬼樣子,真是有夠沒出息的。
厲明景被西陵灩這鄙夷的眼神刺激的……他勾唇微微笑著說:“王爺,如果有一日王妃給你一劍,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我家相思愛我如命,豈會捨得傷我半分,你可是真想太多了。”西陵灩秀完這波恩愛,便摟著他家愛妻離開了。
厲明景剛才看得清楚,西陵灩個不要臉的,居然一手撫上顧相思的肚子,明擺著是想氣死他,損友。
顧相思笑著拍開西陵灩的手,能不能別這麼幼稚啊?
西陵灩笑得很幸福甜蜜點回頭看了厲明景一眼,就他這老光棍,假正經,活該到現在都沒人要他,冬天睡冷被窩,夏天連個扇風的人,都沒有。
厲明景握拳揮了下,這個混蛋,他早晚要生個女兒嫁給他兒子,讓他兒子自此和他矛盾叢生,永不消停。
……
八月初九,今年秋試科舉放榜了。
寧國公府三少爺,金科高中,三甲第三名,探花郎。
第一名居然是夙九昭,他居然考了個狀元。
第二名的榜眼是江南一名才子,熟人親戚,鎮南王風齊冀的侄兒——風天瑜。
這位風大公子那是長得俊朗非凡,玉樹臨風,一朝被皇上最小的姑姑看上了,一舉招為了駙馬。
西陵楚這位十九姑姑年紀可不大,今年也才十九歲而已。
之所以小姑獨居,至今未嫁,那是因為她迷信,非要等到一個眉中藏珠,手握七星的男子才肯嫁。
因為,這是太清觀的常靜真人給她算好的姻緣,她一直深信不疑。
如今,終於等到這個人了,她也終於肯嫁了,西陵楚都要開心死了,立馬就封風天瑜為了長信侯。
顧相思聽了這件趣聞後,便打趣西陵灩道:“你們西陵氏皇族的人可真有意思,一個個的都是這麼……嗯!怎麼說呢?就是很奇人。”
其實,就是奇葩。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