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在烈風飛上來給她送茶送傘的時候,她就仰頭看著烈風,可憐兮兮道:“能不能,把我帶下去?”
“回王妃,屬下要是敢碰你一下,王爺回頭可是會剁了屬下的雙手的,您還是自己多保重吧!屬下告退。”烈風把茶壺和傘放下,他便展臂飛下去了。
顧相思幽怨的遙瞪西陵灩一眼,她只能認命的撐開傘打著擋太陽,好在這是特製傘,遮陽非常好,還有一壺茶解渴,除了有點熱,別的也還好。
這下那兩個人不敢吭聲了,只能灰溜溜的擠出了人群。
鎮國王妃打人,打也是白打。
更何況,他們之前還在汙言穢語,說不定是那些話汙了鎮國王妃的耳朵,這才會惹人家鎮國王妃不悅,出手給他們點小教訓的。
所以,他們還是趕緊走吧!再留下去,說不定還得挨石子。
顧相思真是特別冤枉,她根本就沒有打人,這鍋也得她背了。
也不是她要坐屋頂上看熱鬧的,因為淡雪霽哥混蛋跑了,她還要在這裡熱的大汗淋漓,想下去都下不去。
可是,也是奇怪了,這個少年都捱了好幾刀了,怎麼他的同夥還沒來殺他呢?
“這個人,殺害真正的任四小姐,冒充任四小姐在任家多年,最後與康乾太子餘黨勾結,裡應外合將任家滿門殘殺殆盡,一把火,差點將任家付之一炬。”墨雲站在綁在木架上少年的身邊,揚聲沉痛道:“讓人更心寒的是,活著的三個人,一個是假的任四小姐,一個是出賣任家的任二夫人。如今,任家唯一的血脈,任孫少爺,因為當日受驚過度,至今都猶如驚弓之鳥,尚不知他心病除去時,還需要多少年月。”
“這個人真是該死,還有那個任二夫人,也是罪該萬死!”一個百姓義憤填膺的開了頭,後頭便是一群人的群情憤慨。
“殺了他!殺了他!”
“任家一向與世無爭,任老爺子一輩子教出多少莘莘學子,如今……這位不求名利,只淡然退隱的老爺子,晚年卻遭人如此殘忍的斬首懸掛示眾,這是多麼令人憤怒的一件惡事啊!”墨雲煽動人心的本事是真不小,他這樣痛心疾首的一番話,更是鼓動了下方百姓內心的激憤。
西陵灩之所以要大張旗鼓的處死這名快死的少年,為得便是將康乾太子餘黨逼到陽光下來,讓他們自此後,在西賀國名聲敗壞,看他們還能如何再來鼓動人心。
還有便是,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康乾太子餘黨多麼殘酷沒人性,任家滿門無辜被殺,連襁褓中的嬰孩都不曾放過,這樣的一群豺狼野獸若有人追隨下去,早晚會被他們啃的骨頭都不剩。
顧相思不懂這些政治心謀,她只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好像是忽然之間,有點冷啊?
一個人真的在靠近顧相思,飛來之勢,明顯又是要劫持顧相思的。
顧相思扭頭看向對她伸出惡魔之爪的白衣男子,她抬手與對方對掌,然後……對方慘叫一聲,便被她拍飛了?
“你膽子真大,為夫佩服。”西陵灩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背後的,一隻手掌還貼在她背後。
顯然,對方是被西陵灩的內力震飛的。
顧相思還真有些後怕呢!扭頭看向自背後抱住她的男人,她嚇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呆呆的看著她,被他抱著飛下去了,她也還是眼睛直直的一動不動的。
西陵灩見她好像真被嚇壞了,他心中一緊,打橫抱起他,便疾步向著遠離人群之外的馬車走去了。
墨雲和烈風帶著人,設下天羅地網,就是為了抓人。
可是,這個人,似乎不用他們抓了。
白衣男子是個熟人,他就是之前被任二夫人與人裡應外合,把人放走的陽炎。
陽炎中了箭毒木的毒,這種毒見血封喉,顧相思又將這種汁液濃縮精煉成毒,便更是破點皮,不過一刻鐘多點時間,人也就會窒息而死了。
陽炎沒想到他會就這樣死在一個半點武功不會的女人手裡,是他……太輕敵了,玄天子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會是好對付的?
“有危險,保護百姓!”墨雲一看到一團霧氣滾來,他便讓大家退後,他拔劍與烈風一起,出招打破了這個白霧中的藤球。
藤球爆炸開,裡面跳出一個人,速度快的成一抹殘影。
墨雲和烈風反應再快,也沒能攔住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把陽炎給捲走了。
墨雲一把拉住了要追人的烈風,看向他冷靜道:“對方種了見血封喉,無藥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