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激的瞬間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床邊拿著匕首架在她脖頸上的人,她大氣不敢喘一個,過了一夥會兒,對方把匕首從她脖頸上移開,她才下意識舒了口氣,看著對方輕聲問:“你……你是誰?”
“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太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忘性。”夏縉華在黑暗中坐在床邊,真是很奇怪,這些貴人睡覺一般都會點著燈,有著不少婢女給他們守夜。
可這位太后娘娘不僅喜歡在漆黑一片的宮室裡睡覺,更是還不許宮女給她守夜,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夏公子?是你,你來找哀家做什麼?”李太后已雙手撐著床起身坐好,對於夏縉華夜闖禁宮找她之事,她除了感到萬分的疑惑以外,心裡還莫名的有些隱隱的不安。
“太后娘娘不必害怕,在下不是來殺人的,只是有一事想請教太后娘娘。流芳園有位郡主,你可知她的存在?”夏縉華之前去過流芳園,並沒有找到齊姳,流芳園裡也根本沒有這樣一位被禁錮的郡主。
可師父不會騙他,流芳園裡,曾經一定有這麼一個人。
“什麼?你是為齊姳而來的?”李太后當然知道流芳園裡這位見不到光的郡主,齊姳是從母姓,名字還是先帝親賜的。
姳,好也!
先帝只想齊姳一生安好,也希望齊姳長大後,能是個知足善良的好女子。
夏縉華見李太后這樣激動,他低沉輕聲笑說:“太后娘娘激動什麼?我不過是想知道,她到底去哪兒了,而已。”
“什麼?齊姳不在流芳園了嗎?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西宣帝畫地為牢,用來囚禁他們這一脈人的地方,先帝都不敢把人放出來,是誰如此大膽的帶走了她?”李太后之所以知道齊姳之名,那時因為當年先帝還算喜歡她時,許她御前伺候茶水研墨,她才看到了先帝賜給了齊姳的名字。
“她的確不在流芳園了,我讓高手進流芳園去找過,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夏縉華之前好不容易才求動田伯夷去了趟流芳園,田伯夷搜遍了流芳園,都沒有找到這樣一名不像主子,也不像奴婢的女子。
“這怎麼可能?”李太后還是不相信,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放齊姳出流芳園?
流芳園裡一向防守嚴密,老怪物便有好幾人,沒人搗亂便罷,若是有誰敢在流芳園放肆,這幾個老東西,必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對方。
所以,帶走齊姳的,只能是皇上的聖旨。
真是好大的膽子,縱然他身為一國之君,也不可以違背西宣帝下的禁令啊。
夏縉華見李太后是真不知道齊姳可能被人帶去哪裡了,他也不再逼問她了,起身便離開了。
“齊姳一定是被人拿聖旨帶走的,顧相思前段日子不是離開西蘭城了嗎?說不定,齊姳就是跟她一起混出城去了。”李太后忽然想到這個可能,便與夏縉華說了。
因為,她不想看到顧相思好過,最好是顧相思死了才好,這樣……寧夜紫才會痛心,她和風齊冀的孩子保不住的同時,寧夜紫的命,也可能會因為這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而隨她和風齊冀的孩子一起去了,也說不定呢!
風齊冀,這就是她心上的一道傷疤,本以為癒合多年的傷疤不會再痛了,可他卻明媒正娶了寧夜紫,而她卻一個人註定孤獨終老於宮中。
他們把她心上的傷口再次撕裂的鮮血淋漓,他們卻成雙結對還有了孩子,世上那可以有這樣不公平的事!
所以,要痛苦,就大家一起痛苦吧!
反正,他們也是再也回不到少年時了。
“顧相思?又是她。”夏縉華一提起顧相思,便是不由得皺眉,實在是自打這個女人出現後,出了太多讓人猝不及防的以外,她就像一個剋星,總是剋制他們每一步計劃,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而她卻是一次次幸運的逢凶化吉。
如今,她躲進了紅羅教,他們的人,怎麼可能還抓得住她?
若是紅羅教如此好闖,乙弗檀也不會隱居多年,也沒有一個人敢去招惹他了。
顧相思解散了紅羅教數完之眾,如今的紅羅教的勢力是大不如從前了,可紅羅教的實力,卻是依然不容小覷。
李太后坐在床上,在夏縉華離開後,她久久沒了睡意,就這麼坐在黑暗裡,無聲的流著眼淚……
她本以為,風齊冀會孤獨一生,寧夜紫會守寡至死。
可誰曾想到,寧夜紫找回了一個離經叛道的女兒,她居然支援自己的母親與自己死去的父親和離,更是一手撮合成了她母親和風齊冀的這段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