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很輕很輕,輕到可以忽視,可司馬明柏和小鷗還是聽見,二少白淨的臉上則是泛起了一絲不異被人查覺的羞澀,而柯小鷗則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夜已深,還有幾天就是春節了,司馬明柏卻一直有一個問題悶在心時不知該不該問,那就是今年去誰家過年。
說起來也真可憐,結婚也七年了,柯小鷗只有一年是跟自己回家過年的,其餘時間不是玩失蹤,要麼就是直接回孃家,這份苦悶,他真的是一直壓在心裡,憋得都快得內傷了。
前幾年小鷗失蹤三年,自己是年年去岳家陪老人過年,小鷗迴歸後的那年依個是在岳家過的,再就是自己昏迷,被帶來了珠海,今年岳父又要過壽,事趕事的全湊在了一起。
母親本來就對小鷗有很大的意見,如果今年再不回去過年,那矛盾肯定又要加深了,但是回去,初三能趕得及回去嗎?況且小鷗還要操持壽宴的事情。
再返過頭來說柯家村這邊的新路通車儀式吧。
那天柯興家打扮的想要娶新婦的新郎倌一樣,從羊毛衫到外頭的西裝,西褲還有皮鞋,全是小鷗郵回去的名牌貨,他平時根本捨不得穿,今個全挖了箱底套在了身上是一臉的喜氣,而且還特地在鎮上修了面,理了發。
徐永萍也是一臉笑容,穿著小鷗從國外帶回來的醬紫紅的暱大衣,外面還披了一個翻花的羊毛披肩,烏黑髮亮的頭髮翻著大卷頂在頭上,那可是她花了好幾十元在鎮上做的髮型,為了保持這髮型不被破壞,昨晚她連睡覺都小心翼翼的。
她不但是穿了全身新,還戴上了小鷗送的那套黃金首飾,晃得那些村民們眼都花了,有的則從心裡到眼裡都裝滿了嫉妒。
呂氏是一大早就守在自家門口,盯著二兒家的大門,當她看到穿戴一新的二兒子和二兒媳推攜帶著小孫子喜笑顏開的從屋裡走出來時,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徐永萍將一袋醃製過的肉乾遞給了呂氏,“媽,這些醃肉味道很不錯,你中午給爸蒸上一些下酒吧,。。。”
她那天的確是生了呂氏的氣,不然也不會換稱呼了,因為平時她都是如現在這樣稱呼呂氏的。
“又把那些吃不完要丟掉的東西送過來。。。”呂氏嘴裡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手上的動作並沒有慢下來,徐永萍一愣神的功夫,她就將袋子搶了過去。
面對這樣拎不清的婆婆,徐永萍真的是哭笑不得,這種人,講道理說不通,動手打那就更不可能,就連說重一點,也會被村裡的人指指點點,難啊。。。
“小武,快進來,這麼冷的天你就別跟你爸媽去瘋了,外面人多車多的,亂得狠。”呂氏再煩這老二倆口子,但是大孫子不在的時候,她對小孫子還是挺好的。
“瞅瞅你倆,看似整天忙忙叨叨的,卻一天到晚忙別人家的事,自己兒子的十歲也不給辦一下。”
柯振武是八二年出生的,到今年剛好是十週歲。按紹興本土的習俗,每個孩子從落地的滿月,滿週歲,十年,二十歲,都是由父母親主持著操辦幾次宴席,宴請較為近的親朋好友的,而被邀的人也都會送上自己的賀禮,禮不在重,只在那份情議。
上了三十的過這生日就有說頭了,特別是四十,但凡父母還有一個在時,這三十和四十歲的生日宴就不能大辦的,到了五十以後這規矩又沒了,六十、七十、八十,只要條件允許,你大可以宴請八方來客。
可是柯振武的十歲生日在這個時候被提起,顯然呂氏選的時間不是很好。
“今年小叔可是過六十整壽,我們都要去江西,小武的十歲回來再補了。”
最終,司馬明柏沒能柯小鷗,春節依舊是跟著她回了江西,不是柯小鷗刻意與他做對,而她腦子裡還沒有那個觀念,就是她已經嫁為人婦了。
中國傳統的觀念都是嫁人嫁人,女子一但嫁人就是屬於別家的人了,可是這丫的偏不理這個想法,嫁人不嫁人她還是那個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管別人去咋想。
就算是在北京吧,這小倆口住的也是柯小鷗的房子,到珠海,那房子也是小鷗的,就連上海,杭州都有屬於柯小鷗自己的房子,而司馬家做為聘禮給的兩處房產和門面房,柯小鷗是至今也沒去過一回,那些東西收來的租金啥的,也都是放在了她父母那裡。
在外人眼裡,是司馬家娶了個媳婦進來,可是在柯家人的眼裡,全是多了一個兒子,造成這樣現在這樣的現象,可以說和司馬明柏的縱容有很大的關係,更關鍵的原因就在於二少根本駕馭不了柯小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