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官府抓錯人,把人的手腳給打斷,沒治就給送回來了。反正就是一個勁地說顧大江沒犯事,是個被冤枉的好人云雲。然後又說這傷拖得太久,大夫都沒了辦法,就想讓顧盼兒出手給治,可是顧盼兒不念親情,沒半點人性,不肯給治啥啥的。
對於顧大江治療一事,顧盼兒倒是聽到一些風聲,說是到縣城找的大夫,花了將近二十兩銀子,才勉強將斷了的骨頭接回去,但什麼時候能好卻是個未知數,恐怕是好了也不能走路,這兩隻手也懸得很,說不定以後吃飯也得靠喂的。
而顧盼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忙救人?
至於說她沒人性?顧盼兒陰惻惻地笑了。
若說她沒人性那大房倆口子就有人性了?當年顧招兒與顧來兒一個剛好五歲一個才四歲,卻被賣入邪教裡頭。倘若只是賣到人伢那裡也就罷了,畢竟人伢做的都是正當生意,向來把人賣到富貴人家當丫環小廝什麼的。可賣入邪教裡頭卻是死路一條,也幸好不是孿生的,否則早就變成了藥丸子。
比人性?
顧盼兒陰森森地盯著陳氏,雖然查出這事都是顧大江在做,可作為顧大江的妻子陳氏,顧盼兒不相信這事陳氏半點不知情,說不定其中還是陳氏在慫恿的呢!畢竟顧大江雖然有那點小聰明,卻沒那麼大的膽子去幹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陳氏正說得起勁,企圖挑撥起村民的同情,讓村民們給顧盼兒施加壓力。
反正讓陳氏去跟顧盼兒去說,陳氏是沒那麼大的膽子的。
而且陳氏也是瞅著顧盼兒倆口子出去,才敢坐在門口這裡撒潑,反正陳氏這心裡頭想過了。顧大江這傷挺嚴重的,連縣城裡頭最好的大夫都說了沒辦法,自然也不怎麼相信這傻了十六年的顧盼兒有什麼能耐。可死馬當活馬醫,這心裡頭倒底是存了點希望,畢竟顧大河的腿都被治好了不是?
可這說著說著,陳氏突然就感覺渾身陰颼颼的,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有些奇怪地扭過頭去一看,頓時就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陳氏結結巴巴地說著,邊說還邊往人群裡面躲,第一次衝過來找顧盼兒幫忙,那是一時衝動,回去想過以後那是嚇了一身的冷汗,現在又見顧盼兒陰沉著一張臉,頓時就嚇得兩腿都發軟了。
不過這腿再軟,陳氏也還記得躲起來就是了。
顧盼兒陰惻惻道:“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陳氏哪裡還敢說些什麼,顧大江這兩天才算是緩過氣來,說被抓起來還可能跟十年前天神教的事有關。雖然事情過去了十年,現在想起來陳氏都還覺得心虛,特別是對上顧盼兒這麼一副陰森森的表情,就越發地待不住。
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該聽周氏說的,來這裡鬧上一頓了。
本來陳氏是不打算來的,可週氏說顧盼兒可能有法子,若是不想顧大江當個廢人就來找顧盼兒。當時周氏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陳氏心想要是不去不定得天天挨周氏眼刀子和棍子,這要是去了說不定真有辦法把顧大江給治好了。
可這會見到顧盼兒,陳氏是寧願天天挨周氏打,也不樂意在這裡再待下去。
“不,不說了。咱這不是聽說你是個有本事的,想讓你給你大伯治治這手腳,你也不想你大伯那麼可憐,下半輩子就躺在炕上過了不是?”陳氏結結巴巴地說著,還試圖說服顧盼兒去給顧大江治手腳。
顧盼兒冷笑:“你當我是神仙?”
陳氏訕訕道:“你這不是挺有本事的嗎?”
顧盼兒還真想大聲說出來,就是盼著顧大江在炕上躺一輩子,生活不能自理,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自己再怎麼有理也會引起村民們的反感,顧盼兒還沒有笨到去逞一時口舌之快。
“再有本事我也不是神仙,連縣城大夫都治不好的傷,你讓我去治,你腦子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給踢了?這顧家村誰不知道我傻了十六年,這傻了十六年才正常了半年的人能懂多少醫術?是你腦殘,還是村民們個個都是傻子?”顧盼兒這一罵算是把村裡人都給罵了進去。
這前覺得顧盼兒醫術很厲害的人都有些尷尬,畢竟他們也被陳氏給說動了。
要說那田大夫一直住在顧清家,這顧大丫從中學會一點醫術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要說這醫術有多厲害,那不純屬扯蛋嗎?
就像這顧大丫說的,要真那麼厲害,都能成神仙了。
“可你先前不是把你爹的腿給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