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看著年紀大了,可力氣卻是不小,硬是將書生給丟了出去,道:“少來,真當大爺我眼花了不成?你要感激就找別人感激去,大爺我可是受不起,趕緊走罷!”說完把門關了起來。
那書生直到門關上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失望地轉身離開,一步三回頭極為捨不得。
顧清進去安府更感書香氣息濃郁撲鼻,一路來的狂躁似乎都得到了安撫,又摸摸了懷裡的書信,忐忑的心又再安了幾分。
好在一路上安好,否則可能要辜負孃親的囑託。
到了客廳的時候,安老先生並沒有如門房大爺說的般等在那裡,只有一個老僕在那裡沏茶,見到顧清來很是溫和地請顧清先坐下。不過數息的時間,甚至是屁股剛坐下,安老先生就從側邊走了過來,趕緊又站了起來。
咋一看到安老先生,顧清就愣住了,不知為何竟有種熟悉感,甚至有那麼一點親切。
看到顧清的一瞬間,安老先生也怔住,這麼多年了,頭一次看到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可惜……
“你就是南小子介紹過來的那小子?聽說你才上了一年的鎮學,之後就以十四歲少齡考上秀才,並且還得了第三。”安老先生並沒有因為顧清的樣貌而特別相待,而是以平常的話語述來。
顧清忙恭敬道:“學生惶恐,不過是一時運氣罷了。”
安老先生擺了擺手,就算運氣再好,沒有那個才能也難以考上第三。何況南小子看似不著邊,倘若不是個好的,也不會將之往自己這裡介紹。
“你可知道,老夫早已有言,不再收學生了。”安老先生看到顧清也打心底的喜歡,可真的無心再收學生。
顧清抿唇:“學生聽司公子提過,不過學生還想一試。”
安老先生擺擺手:“千里迢迢而來,想必累了吧,休息一天就回去罷。”
雖然早料到是這種結果,可顧清難免還是十分失望。猶豫了一下,將懷中的書信取出,恭敬地遞了上去:“學生來時,家母曾寫了一封信,讓學生交於先生,並囑咐……先生看時……小心旁人。”顧清說話時,略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斟茶的老僕。
老僕面色平和,並沒有什麼不高興,而是看向安老先生。
安老先生心生好奇,接過信後示意無礙,揮手讓老僕退下。
老僕也沒有說什麼,倒完茶後就忒了出去。
對於安氏給的信,顧清不免有些忐忑,因著有安氏的囑咐,一路上也沒有偷懶,並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只將安氏的話記在心裡面。
來時安氏曾囑咐顧清,若是安老先生拒絕收學生,就直接將信拿出來,倘若收下當學生的話,就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將書信交出去。
不管安老先生看後的結果如何,顧清這心裡頭都有些不是滋味,蹭希望安老先生看到自己以後破格收自己為學生,可事與願違,老先生是那般的堅決,甚至不容自己多說些什麼。
安老先生好奇於一個婦人會給自己寫信,若是換作平常自然不會看,直接就退回去。可是這封信取出來後就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還很有開啟的*,或者是因為這小子長得很像的原因。
信封開啟,從裡面抽出來一張紙,入眼的第一行的稱呼使得安老先生瞪大了眼睛,再看到那娟秀的字跡,渾身就是一顫,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顧清無比擔憂地看著安老先生,想要靠近攙扶一下,可猶記得孃親的囑咐,不可看信,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偷看,所以未高上前去。
事實上安老先生做在椅子上,也根本不擔心他會摔倒,只是顧清擔憂過了頭罷了。
安老先生看著第一行那‘父親大人’四個字,愣是沒有那個膽量繼續往下看,怔怔地坐在那裡許久許久,又怔怔地看了顧清良久,這才顫抖的攤開書信再次看了起來。
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看,眼淚就忍不住要冒出來,餘光瞥見顧清一臉擔憂的樣子,老淚瞬間一收,什麼也沒有說,拿著信扭頭就走了出去。
顧清下意識跟上,未走幾步就被老僕攔了下來。
“顧公子稍等,先生他有事,顧公子可先喝一會茶等上一陣。”老僕笑眯眯地說道。
顧清擔憂道:“先生他沒事吧?”
老僕道:“顧公子不必擔心,先生他很好,只是要處理一些私事。”
等了約麼半柱香的時間,沒有等來安老先生,卻是等來了車伕。
車伕是來與顧清告辭的,雙手抱拳:“顧公子之東西都放在了公子的房間裡,郭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