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兒從顧旺家回來,路上碰到一群村民正聚在一起嚼舌根,湊上前聽了聽。
“那娃子真是大丫生的?咱瞅著不像。”
“你懂啥,說不定人家長得像爹呢?別的不說,就清哥兒,長的還不是不像大牛?人家長的像娘,跟安氏老像了。”
“要真是大丫生的,這事可就樂大了去了,聽說這會清哥兒正出門求學呢。等到回來的時候這腦袋都綠油油的了。”
“現在就已經綠了好嗎?”
“咱覺得可能是安氏生的,四年前大丫才十三歲了吧?”
“十三歲咋地?人家不少童養媳十一二就生娃的。”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說道激烈之處,還梗著脖子吵了起來。
後面突然傳出一句陰惻惻的話語:“今天可是鬼節,你們那麼喜歡嚼舌根不怕被鬼拖到地府裡頭拔舌頭嗎?”
村民們聽著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少人直接就哆嗦了起來,關於這鬼節的傳說可是有很多很多,這拔舌頭也是有這麼一說。
顧盼兒說完扭頭就走,也懶得跟這群腦子進水了的村民計較,十三歲就生娃子?呸,就算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也絕逼不是自己。
不過顧盼兒可以肯定,自己還是個處,很正宗的絕逼沒有冒牌。
再說了,像楚子軒那樣的娃子自個可是生不出來,人家是那所謂的高貴血統,哪是自己這種泥腿子生得出來的。自己是個大泥腿,生出來的自然是小泥腿咯……
扯淡,小相公都跑了,生個驢腿啊!
看來今年風調雨順,稻子又沒有長蟲子村民們都歇了一口氣,這會就閒的蛋疼了。
不過這會還早著呢,誰知道抽穗的時候會不會長蟲子啊!嘚瑟,閒著沒事盡瞎說,要是讓老孃知道這事是誰先傳出來的非拎起來毒打一頓不可。
顧盼兒走後,村民們這才淡定下來,個個又開始小聲說了起來。
“咱這樣子說大丫不對吧?要知道咱村子要不是有她,今年哪有好日子過。去年鬧飛蟲的時候,可是不少地方顆粒無收的。”
“對啊,別的不說,就說咱們水縣,就有好幾個村子的過不下去了。”
“也是哦,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得倒挺像那麼一回事,可細細琢磨起來,也沒根沒據的。”
“最重要的是咱不能惹惱了大丫啊,就上次狼來了那事,咱們村除了那些想佔便宜的,其餘受了傷的都是大丫給治的,這還不算咧,這狼走了以後還把狼分給咱們不少。”
“且不提這些事,難道你們就不怕捱揍了?”
……
一句話說到大夥心坎裡去了。
就這樣,這謠言剛傳出來沒多久據消停了,也不是沒有繼續說,只是說的人少了。而且就算是說,那也在私底下說,很少人明目張膽地聚到一塊說去。
只是消停沒幾天,不同的謠言又傳了出來,說要不是顧盼兒把這茶粕弄出來,就不會引來官兵,這些官兵自然就不會進山,那麼就不會引來狼群,之後更不會面臨滅族的危機。
張氏聽著心裡頭不舒服,也擔心顧盼兒會不高興,天天往顧盼兒家跑,一個勁地勸顧盼兒不要在意別人說啥,甭跟村民們計較。
顧盼兒根本就懶得理會,只當村民們閒著沒事幹發牢騷,並且這就準備著跟楚陌一塊進山了。
這村裡頭也不是全都在聲討顧盼兒的,聲討的不過是一小部分人,見天地瞎咧咧,尤其是那天堵門被顧盼兒揍了的那群人,王家人說得最兇,連房子塌了這事也算到了顧盼兒頭上來。
為此村長沒少頭疼,可也擋不住他們愛瞎咧咧,要知道大夥的日子都不好過,去年村裡要不是有些茶粕,不知道得餓死多少人咧。
再說了,這茶粕一事可是自己傳出去的,跟大丫有個鳥關係。
“你們就愛瞎咧咧,外面可是傳著今年有大災難,這稻子都還沒到抽穗的時候呢。到時候要是真有點啥事,大丫生氣了不樂意幫你們,你們可別來找咱,咱可沒這個能耐。”村長見勸說無用,直接就放了話,然後就懶得管了。
村長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膽小的就消停了,畢竟大丫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以後要真遇上大事那還得了?這陰陽教說得有板有眼眼地,大夥就擔心會不會是真的,十一年前那場大災難可不就是來得突然,大夥半點準備都沒有。
可有人消停有人卻不樂意消停,將事情說得有板有眼的,就連一些開始的時候沒有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