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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相送來送去的禮物罷了,如今公子你求仁得仁,可還記得當日答應過我什麼?”

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言,楚顏勾唇一笑,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鳳梧你即將成為我的夫人,我對夫人如此似乎並無不妥。至於答應過你的,如今難道不算應諾了嗎?做我的夫人不好嗎?你孤身一人,以後有我在旁,也好有個照應。”

他在迴避,離鳳梧雖猜不透他的心思,卻有一種直覺,他在有意迴避。奈何如今腳上有傷未愈,他這麒麟府又守衛森嚴,以她之力想要逃脫出去著實困難了些。

可即便再難,她也不想就此放棄這一生的自由。

離鳳梧心裡亂作一團,尋不到一條清晰的線,能引導她走出這方困境,眸光閃爍間,恰好瞧見楚顏一襲藏藍色的朝服落入眼角,大約是走的急,衣角處都被外間的雪水浸溼了,他適才蹲下為她抹藥的地面上,竟都溼了一圈。

他近在身側,身上的寒氣隨著他的氣息漸漸入了她的呼吸間,讓她鼻間驀然一酸,尋思著若他這份心思是真,她倒也算是得了幸福之人。

此念一起時,也不知是腦子裡那根神經搭錯了線,她瞅著他那溼答答的衣角,竟張口說了句讓她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的話。

“公子走的這樣急,沾了一身的雪水與寒氣,還是速去換下的好,以免溼寒之氣入體,傷了身體。”

離鳳梧話聲一落,已覺後悔,可無奈話已出口,哪裡還有轉還的餘地,只得迅速將視線移向旁處,不敢去看楚顏的臉。

☆、第六十三回 溫柔陷阱

大年初一這一日,楚顏從宮中回府後,因著惦記離鳳梧的腳傷,未顧上歇息片刻,便急匆匆趕來探望。

他帶著一身的寒氣,極盡關切的言語,又親自為她上藥,讓離鳳梧一時腦子發熱,竟說了一句聽似關心他的話語,惹得他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足足有半刻鐘都沒有動彈。

殿內的氣氛著實過於安靜,離鳳梧低垂著頭,兩隻手緊握在一處,手心裡早已被汗水浸透,只盼著去庫房取木炭的四喜早些回來,幫她解一解圍。

可殿內殿外一般的靜謐,就殿門外值守的侍衛都在楚顏入殿那一刻被打發開了,而四喜更是一去不回,她也只得枯坐在窗下,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終於聽得楚顏輕聲說道,“夫人這是在關心我嗎?”

語畢,溫熱的大手已覆上了離鳳梧的手背,微微一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野,她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那股帶著濃濃寒氣的清香,腦子裡頓時一熱,猛地抬頭看向楚顏。

“公子切莫誤會!我不過是自己體弱又有傷在身,怕公子萬一著涼受了風寒,再傳染給我罷了!公子還是速去換了才好,若當真染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離鳳梧急紅了臉,矢口否認那些話中帶有他所謂的關心。

可楚顏卻不以為意,反倒拂袖仰首而笑,“是是是!夫人說的極是!我這就去換了溼衣,以免夫人擔憂!”言罷,也不顧離鳳梧一張臉漲的通紅,竟是自顧起身往內室行去,“四喜,更衣!”

他朗聲一喚,四喜便已從門外掩嘴偷笑著走了進來,將手中拎著的木炭放到暖盆邊,瞥了一眼離鳳梧後,便含笑入了內室。

離鳳梧這才恍然大悟,四喜分明早就在殿外候著了,不過是楚顏不交代,她不敢入殿罷了。

雖說他們並未有不妥之舉,可便是如此離鳳梧依舊頗覺尷尬,望著四喜的背影直瞪眼,只覺得自己被這小丫頭出賣了一般。

趁著楚顏與四喜都不在殿中,她扶著窗稜勉強站起身來,將窗戶推開了些,望著茫茫白雪,抬袖伸手摸了摸尚火一般滾燙的面頰,在心裡一次次的追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居然會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而臉紅心跳?居然會莫名其妙關心起他來?

她雖嘴上否認,可心底卻明鏡一般,適才瞧見他溼漉漉的衣角時,心裡確然有一絲莫名的悸動。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與她有著相似的童年?

不該如此的,他與她是兩個世界,絕不可能,也絕不該有交集的人。

莫說尚有冥君司卿然之事懸而未決,只單單是他那份深沉的讓她猜不透徹的心思,已經足夠令她生畏。

離鳳梧光著雙腳站在地上,托腮靠在窗前,越想卻越覺得凌亂,胸口也總覺得有些窒悶。

於是,轉身低首撿起被楚顏扔在一旁的繡鞋,隨意地踏著,一瘸一拐的便往殿外挪去。

雖說四喜將那玉露膏說的神乎其神,又有楚顏以內力為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