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先試行一個月看看效果,有不合適的地方調整調整。一個月後,再來討論此事。
這期間,誰敢說一句廢話,沒事找事,浪費朕和朝臣的時間,朕對他絕不客氣。”
言下之意,試行期間,誰敢瞎逼逼,文德帝也不介意在菜市口殺幾個人,為登基尋個彩頭。
別人尋彩頭,都是尋那吉利事,吉利話。
做皇帝的都是奇葩,用人頭做彩頭,全天下獨一份。
戶部尚下齊聲領命。
文武百官也暫時休戰。
且等試行一個月後再看效果。
自始至終,戶部尚書沒提修路的事情。少府家令也沒提。
正所謂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解決了遊商稅,看看顧玖所策劃的收稅制度能不能行得通,再說修路的事情也不遲。
一次性,不能給文武百官太多刺激,當心刺激過頭,適得其反。
畢竟人的年齡大了,對新事物的接受度沒年輕人那麼快。
然而朝堂上站著的人,最年輕的也是三十好幾,近四十。
五六十歲,六七十歲比比皆是。
你讓這幫人,一下游商稅,一下修路,叫他們全盤接受,當心觸底反彈,全盤否定。
修路好嗎?
好啊!
可也不是人人都贊同修那水泥路。
而且顧玖出面修路,必定會撬動一部分人的利益。
動了人家的利益,人家就得拼命。
就算顧玖是皇子妻,那些人也不會手軟。
戶部尚書同少府家令都是老持穩重的人,知道要促使一件事,就不能急,得有足夠的耐心。
遊商稅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
數天後,京城街頭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
一大早,小販趙阿六挑著擔子出門叫賣。
趙阿六賣的是大醬和醬醋。
他做這個營生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
原本他是酒樓跑堂的小二,有一次得罪了一位貴人,害得東家賠了好大一筆銀子,他就做不成小二了。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那點事情,沒兩天就傳遍了京城餐飲行業。
再想繼續幹小二,可惜沒一家願意用他。
害得東家賠大筆錢的小二,都不是好小二,是要上行業黑名單的。
眼看著丟了工作,沒了收入,婆娘懷著身孕,幾個孩子都等著他養活。兄弟姐妹們都窮,接濟了一回,已經是仁至義盡,他也沒臉再次開口求人。
後來,走投無路,只能幹起走街串巷叫賣的行當。
大醬和醬醋都是從街坊商鋪裡拿的貨。
七八年下來,好歹是養活了一家人。
只是這叫賣的生意,時好時壞。偶爾倒黴,被衙役抓到衙門大牢關起來,一個月就白乾了。
不過那都是老皇曆。
如今不同啦!
趙阿六挑著擔子來到大街上,一個衙役上前,“竹籤。”
趙阿六將昨天的竹籤交出來,加上五文錢,換取了一根新的竹籤。
衙役將銅錢朝掛在腰間左邊的布袋一放,收回昨日的竹籤放入右邊布袋。
然後拿出一根炭條,小心翼翼在掛在腰間的硬紙上花了一個圈圈。
這些關係到月底的獎金,萬萬馬虎不得。
做完這一切,衙役衝他點點頭,“可以了。”
趙阿六小心翼翼收好竹籤,沿街叫賣。
遇到衙役查竹籤,他便把今兒新領的竹籤拿出來。
衙役將腰上掛著的竹籤同趙阿六的竹籤對比,確定是今天的竹籤,沒有作假,就揮揮手,放他離開。
趙阿六從早叫賣到下午,然後挑著擔子去了南城門外的集市。
一會那些流民工匠就該下工了,這個時候去南城門外集市擺攤剛剛合適。
到了南城門外,將擔子往大槐樹壩子上一放,總算能歇口氣。
有衙役上前,“竹籤。”
趙阿六將早上領的竹籤拿出來,衙役對照了上面的花色,嗯,確定是今天新領的,已經交過遊商稅,便將竹籤還給了趙阿六。
到此為止,今日便不會有衙役再來查竹籤。
一天下來,趙阿六遇到查竹籤的人,就不下十個。
每個衙役,都會將他的手中的竹籤同腰間掛著的竹籤對比,確定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