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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往後會戒除菸酒,不想賭博,會想忽然變了一個人似得,成為一個真正勤懇的莊稼人,晝耕夜息,所有的錢財都會上交給老婆。

對於五尺皮來說,這樣的改變會有些殘酷。但好歹,一家人也能勉勉強強過日子,倘若皮媽能自立起來,女兒被賣的悲劇是可以改變的。

一碗麵湯根本就不能飽腹,葵花看著與她同樣衣著破舊的兩個姐姐,還有她們木訥暗淡的眼神,實在呆不下去,便去了野塘裡釣蝦。

夏天的魚蝦很容易上鉤。

那隻花貓又來了,身後還跟著胡綰荑。

原劇情裡,胡綰荑透過親戚知道了白葵花的情況,對她很同情,想要幫助她,又怕傷了她的自尊,便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送給她。

已經是傍晚,胡綰荑淺笑著,真誠又親熱:“昨天多謝你照顧我的貓,我們是朋友啦。”

“是朋友就會分享,我有很多包糖果,送你一包,很好吃的哦!”

胡綰荑因為是寄養的緣故,其實是個有點兒內向的姑娘,這一回對白葵花熱情,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原劇情裡白葵花收穫的是太多的負能量,忽如其來的好心人讓她驚嚇又驚喜,“朋友”兩字如同冬天的篝火一樣,讓她全身暖洋洋的。

只是那會兒她還是個比胡綰荑更羞澀內向的小姑娘,她只是默默地接了糖,一句謝謝從心底繞到了口齒間,也沒有吐出來。

“謝謝。”葵花鄭重地接過糖,說出白葵花多年的心願,“等我賺錢了,我也買糖給你吃。”

胡綰荑眼睛紅了,單純善良的小姑娘,眼底盛著淚水歡笑:“那好呀,我等著。”

葵花把廢舊油漆小桶裡的龍蝦,還有采來的一些蓮蓬,都送給了胡綰荑,轉身跑了。

胡綰荑懊悔不已,原地跺腳,喃喃道:“怎麼送她糖,反而把她的正餐給整沒了!”

村裡人都知道,皮家的女兒都是沒有飯吃的。

一路快速地跑跳到老樟樹邊,葵花靠著樹幹坐下來。

這個季節的樹林裡,毛蟲灰和各類小蟲子很多,粘在面板上會有大小的紅包。白葵花是不在意的,她習慣了,面板的抗蟲效能堪比殺蟲劑。

偶爾也會有蛇,遇到了白葵花會認為自己運氣好,餓極了的女孩,只靠著一根木棒,山裡的動物都能弄來吃。

胡綰荑的微笑和她送的糖,是白葵花第一次覺得活著很幸福。

一整包的大白兔奶糖,原主白葵花只吃了一顆,香甜的滋味流轉了她全身每一個細胞。她把糖藏起來,準備慢慢吃,一天一個,夠她甜蜜幸福一個月。

可惜,在這之前她就被賣了。

葵花把糖紙剝開,連著吃了三個,又把糖果放到隨身空間裡,白葵花的遺憾,她得一點點了結。

傍晚回家的時候,鍋裡已經沒了米粥,葵花吃過了空間的美食已經不餓,也不在意,在床角落窩著睡了。

兩個姐姐迷迷糊糊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又各自睡去,皮媽翻了個身,也睡了。

葵花把掏在手中的糖果又放回空間,白葵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認為胡綰荑送她的糖,是她私人的,不分享給別人,是她珍惜她們的友誼。

反正就要被賣了,葵花也不糾結,對原身兩個姐姐最後的同情,不做也罷。

第二天,一輛黑色的半舊小車開到了白葵花家。

兩萬塊到手,五尺皮屁都不放一個,客客氣氣地招呼買主。

連賣三個女兒,皮媽已經麻木了,只是緊箍著另外兩個女兒,身體微顫。

兩個姐姐看葵花的眼神,卻是嫉妒豔羨,人販子說,葵花是要去城裡吃香喝辣的,她就是給有錢的人家換血用的。

沒有毆打,沒有噩夢,能吃飽能睡好,不過是賣血,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好事。

就連最小的弟弟也是不滿,怎麼爸媽就沒有給他生個稀有的血型。

葵花乖覺地坐上了車,此處地圖任務已完成,該去報答最重要的恩人了。

小車一路顛簸,葵花開了窗子透氣,車後面跟著一個小女孩,不知疲倦地狂追著。

那是胡綰荑。

葵花揚起手,對著窗外大聲喊:“綰綰——綰綰——我一定會買糖給你的!”

胡綰荑怔怔的,立在原地,最終成為一個小黑點。

人販子在看笑話:“這小姑娘,離開爹孃都安靜得很,這會兒卻激動起來了。”

葵花閉著眼假寐,休息,養好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