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的爛人。好吃懶做,抽菸喝酒還喜歡賭。
他喜歡喝得爛醉如泥去賭錢,回家就拿老婆孩子撒氣,除了兒子,見人他都用拇指粗竹條抽。
以前有次酗酒打架,被人把門牙打掉了,得了個外號無齒,村裡人叫他五尺皮。
村子名為皮家村,大多都姓皮。
最讓人寒心的,五尺皮不把女兒當孩子養,認為女孩是賠錢貨,明言只要有人買,他就賣掉她們。
白葵花上面的兩個大姐姐,早幾年都被賣掉了。附近派出所也有人來過,卻苦於沒有證據,五尺皮收了一萬塊錢,就讓女兒跟人走了。
而那兩個姐姐早就對家暴只剩下恐懼,能跟著衣著光鮮的人離開這種地獄,簡直就是救世主親臨。
女孩兒都是毫無留戀的離開。
家裡的屋子是全村最爛的土磚房,牆面已經開裂,手指粗的裂縫蛛網似得爬滿了牆,有的地方甚至長了蘑菇。一逢下雨,每間房子都要放好些個瓶瓶罐罐接漏水。
五尺皮也是不管的,他只要有錢逍遙就夠了,反正他還有三個女兒可以賣錢。
白葵花就是這一年的夏天被賣給了人販子。
本來,還沒有輪到她,她上面還有倆姐姐。但白葵花的血型特殊,有戶有錢人在尋找存活的乾淨的孩子,作為血庫。人販子出兩萬,五尺皮就親自捆了白葵花扔到車上,這娃兒抵得上兩個女兒的價。
白葵花那會兒對家裡、對父母是還有一絲眷戀的,平時她是最倔最犟的孩子,她爸打她時候,她會硬扛,扛不住了就跑。
但是她爸拿到兩萬塊後罕見的笑咧了嘴,誇白葵花是好女兒。
那種發自內心的笑,讓她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親情如此廉價,她在人販子的車上無聲地流淚。
這是她第一次坐車,卻是被親人拋棄。
葵花有些感傷,不是沒遇見過類似的情況,只是總會對這種父母不作為,把改變現狀的希望全部寄託在兒女身上的情況特別反感。
更何況,五尺皮只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舒坦。
葵花的後背腰側還有淤青,即使在空間打坐過了,仍然有被毆打過得印記。
越犟的孩子,總被打得越厲害。白葵花也有護著兩個姐姐和母親的意思,可依舊,她們只是畏畏縮縮的,似乎五尺皮就是天。
葵花吃了一頓沒有油花的清水煮龍蝦,又從空間裡拿了一些小機器人做好的食物,感到吃飽了,才收拾好寒酸的廚具放進洞裡,蓋好草皮,回了白葵花家。
夏天天黑得晚,葵花到家只有星光,尋著記憶,她在角落裡找個地方睡了,母女四人擠在一張一米五的床上,她爸與弟弟每人各自霸著一張床。
第二天一早,皮媽煮了兩碗麵,原本這都是給家裡唯二的男性的,她頓了頓,又從大碗挑了小半碗給白葵花。
面裡有一個水煮蛋,本來在白葵花碗裡,皮小弟見了就要,開始撒潑,哭鬧著要把面倒掉。
五尺皮虎著一張臉拍了兒子一巴掌。
皮小弟不鬧了,啪嗒啪嗒吃麵。
皮媽和兩個姐姐就喝兩口麵湯,三個人與白葵花現在的身子一樣,都是面黃肌瘦,嚴重的營養不良。
母女四人,早餐原本都只有麵湯喝的。
受到反常的優異待遇,葵花便知道,該是人販子來買她了。
她默默地把雞蛋撥到了皮媽碗裡,又把面分成三份,給了兩姐姐和皮媽。
她不餓,就算餓了,也有空間的食物。
雞蛋最終還是被撥到小弟的碗裡,兩姐姐眼睛都綠了,悶聲低頭吃麵,喝湯,意猶未盡地舔碗。
家裡一天只有兩頓飯,早飯是麵湯,晚飯是數的清米粒的稀飯。
不勞作的窮苦人家,食不飽肚,衣不蔽體,即使有賣孩子的錢財,也都揮灑在牌桌與菸酒裡。
葵花給五尺皮端了一杯茶。
粗糙的缺口杯子,茶水溫熱,五尺皮端起來一飲而盡。
過兩天就會有人來領走這犟種,難得她還有孝心。
五尺皮點了一根菸,翹起腿想著那兩萬塊,心裡樂開了花。
☆、第39章 被掉包的貧苦女孩(二)
在上個任務裡,葵花跟著蠱師王傲雋學了許久,對小蟲子也有了一些研究。
一個晚上,足夠她準備名為“程式”的蠱。中了這種蠱的人,會像機器人一樣,日復一日地迴圈做一些事。
比如五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