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必是歡喜的。只咱們府上,到底是要賠些東西了。”
朱三娘雖在名份上成了崔銀匠的小妾,但二人相處得更象兄妹。除了一起打製器具,平常也無甚親暱。
所以崔大娘如今也不去計較朱五姐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反拿她們一家當親戚,相處得甚為融洽。
如今聽說朱大娘想來做善事,她也願幫著搭把手。
寧芳聽得歡喜,“不過買些棉麻,能值幾何?賠也就賠了吧。只要他們佔著手,不生事便罷。”
邵陽卓鵬聽得連連點頭,“兩位大娘一聽都是會過日子的,跟她們搭夥,我們也是放心的。”
寧芳便也同意了。
於是除了採購糧食,還收購了不少粗紗羊毛,等著回頭發放給災民勞作。
有賒災想法的自然不止英王府一家,但想著讓災民做工換取食物的,卻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原本高燕燕聽了寧芳的法子,頗為心動,也想效仿。
戚老都督卻私下道,“這法子程家用得,戚家卻用不得。京城不比山東,我們做什麼百姓只會往好裡想。咱們若這麼做,那塗御史又得參我,說我位高權重,還私心牟利了。”
高燕燕聽著這名字就煩,“老爺進京才幾日,都被他參多少回了!成天沒事找事,就算偶爾辦個蹴鞠賽,還被指責玩物喪志。可這蹴鞠早年本是軍中練兵之法,又不賭錢又不鬧事,怎麼就踢不得了?難道要跟廟裡的菩薩似的,動也不動,才算穩妥?”
戚昭義知小妻是心疼他,樂呵呵道,“那些人可不就指望我做廟裡的菩薩麼?我若真中了圈套,才給他們哄了。你明面上不好做這些,暗地裡可以幫幫寧小王妃。她這主意實在不錯,天助自助者。回頭寫信給家裡,往後咱們戚家行善,亦可照此來做。”
高燕燕應了,“老爺,咱們不好這麼做,那能不能請寧小王妃幫咱們清清田莊?皇上不也賞您一千畝田莊麼,自然也要興修水利的。這事就包給寧小王妃來做,可好?”
戚昭義笑,“這主意好。你再看家裡有什麼工程要做的,也一併都包給她。橫豎我看寧小王妃也不是個拘泥之人,定是不怕當這包工頭子的。”
於是,災民還沒來,包工頭子寧芳便已新鮮出爐了。
十月十五下元節,家家戶戶正祭祀祖先呢,離秋闈只差十日,寧芳期盼已久的戴良齊瑞華,一行人總算給程家派出去的人接進了京城。
雖然已經提前派人回家打了招呼,但寧芳回寧家見著人時,還是嚇了一跳。
原先清俊秀逸的齊瑞華,魁梧壯實的戴良都瘦得跟竹竿似的,尤其齊瑞華,兩頰凹得跟猴兒一樣,顯然大病過一場。
至於戴大嫂及兩個閨女,還有陪著各自夫君進京的夏君眉和夏鸞兒,更是蓬頭垢面,衣衫破爛,跟那街上的叫花子倒也差不了多少。
夏君眉和夏鸞兒見著寧芳,話都說不出,眼淚直往下掉,倒是戴大嫂剛強,還能跟寧四娘說笑。
“老太太快給我們弄幾間屋子收拾收拾吧,再來兩碗熱粥墊墊肚子。這生相,可真是怕髒了府上的地。”
好在寧四娘這邊早收拾好了招待他們的房屋,先送人下去休息,又請大夫來醫治。
待人走了,寧四娘直唸佛,“怎麼鬧成這樣?怎麼鬧成這樣?”
看她手都開始哆嗦,寧芳知道,祖母不僅是被他們的慘狀嚇到了,更是擔心回家路上的兒子媳婦。
忙道,“祖母別擔心,爹爹離京時,王爺曾悄悄給了他一枝軍令。就是怕他們路上遇到事情,可以持此令牌去當地駐軍求救。且有我們王府的馬車和王旗,只要不是遇到那想造反的,多半會給個面子。”
可這事涉嫌違規操作了,逾矩了,所以程嶽也不好明說,只讓王妃私下把東西交到岳父手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好拿出來讓人瞧見。
可此時倒可說給寧四娘,讓她安穩心神。
一面謝過程嶽費心,一面又要去給菩薩上香。徐嬤嬤趕緊扶著她去了,這裡寧芳才有空聽邵師傅回報。
“這回府上能平安到達,可全虧了戴家大爺大奶奶。”邵陽一臉佩服的伸出大拇指,衷心讚歎,“讀書人有這般靈光的,還真是不多。”
原來戴良和齊瑞華兩家人才出門一個月,齊瑞華就因為水土不服,得了痢疾。
病症來得兇且猛,又在窮鄉僻壤,要不是戴良想辦法給他請了大夫,買齊藥材,他這條小病可就得交待到半道上了。
可等他病好了,再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