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開始給認識的親戚朋友敬起了酒。
杜齊悅本以為沒自己的事情,畢竟他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漢子,可沒想到他夾到碗裡的菜還沒吃幾口,就有一個喝的明顯上了頭的漢子拎著酒罈子過來,往杜齊悅的碗裡倒了一大碗的酒,不由分說就要杜齊悅喝掉。
“齊悅兄弟,咱們親戚間住的遠,平日也見不到面,我張大柱最佩服你們這些讀書人,今個杜郎君可一定要賞臉喝一碗,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不識字的田裡人。”張大柱咋咋呼呼的說道。
杜齊悅並不認識張大柱,不過他剛才看到張大柱和那個雲哥兒坐在一桌上,就猜想張大柱應該也是王桂花的家人。現在聽了張大柱這番話,杜齊悅心裡腹誹自己和杜富金一家是天生的命裡不和,面上卻只能笑了笑端起了酒碗。實在是這酒不喝不行,像這種大喜的日子裡,別人來敬酒本來就不好拒絕的,張大柱又說了不喝就是瞧不起不識字的人,杜齊悅如果不喝那就尷尬了,要知道這院子裡坐著的可基本都是不識字的人呢。
在大豐朝,酒可是奢侈品,好點的酒隨隨便便一小罈子價錢就要用兩做單位,張家雖然有錢,供客人隨便喝的酒買的也不可能有多好,那味道喝起來真是又苦又澀,*辣的直燒人嗓子。
杜齊悅喝完一碗恨不得吐舌頭,不過心想著終於把張大柱應付過去了,便也沒覺得多麼難以忍受。
可是這張大柱看到碗空了,立馬端起酒罈子就給杜齊悅又倒了滿滿一碗,倒完後就拍著杜齊悅的肩膀說道:“齊悅兄弟,老哥我佩服你這門手藝,就代替在做這些同樣佩服你手藝的鄉親,給你再敬一碗。”
這碗被張大柱強按了院子裡所有人敬佩之意的酒杜齊悅能夠不喝嗎,當然不能,不然拂的可是全部人的臉。於是杜齊悅閉上眼睛一仰頭,又灌了一碗進去。喝完了杜齊悅心想這下應該完了吧,誰知道張大柱竟然又給倒了一碗,倒完就說道:“沒想到齊悅兄弟酒量還可以,是條漢子就該這麼能喝。來來,再喝一碗。”
杜齊悅是條漢子嗎,那肯定是的,所以這碗酒又是必需喝的。杜齊悅一仰頭,便又喝了一碗下去。這酒劣是劣,可是度數高,後勁也足,農家喝酒的碗又大,這麼三碗喝下去,杜齊悅臉就熱騰了起來,酒勁兒就是上來了。
但凡能喝酒的讀書人,酒勁上來了腦子就轉的快,原主這個優點繼承給杜齊悅,所以杜齊悅現在眼前雖然有些迷糊,腦子卻異常的清醒。他很快就覺出了張大柱特意給他敬酒目的似乎並不單純,看著不像是敬佩他,倒像是故意來給他灌酒來的,再聯想到剛才雲哥兒態度,又想到他們可能是一家人,杜齊悅心裡突然就警醒了起來。
張大柱還真是故意來給杜齊悅灌酒的,之前雲哥兒被劉小草乾脆趕出了廚房,就到魏蘭芝那裡說劉小草的壞話,魏蘭芝聽了就裝著去說叨劉小草的樣子進了廚房觀察了一下杜齊悅。杜齊悅的品貌魏蘭芝自然看得上眼,她出了廚房就悄悄和張大柱商量了一下,兩人就想出了個把杜齊悅灌醉後仗著親戚身份帶回家與雲哥兒生米煮成熟飯的法子,於是張大柱就來了這麼一出。
☆、第四十七章
連喝三碗酒,杜齊悅滿臉漲紅,已經有了醉態。張大柱見自己的目的快要達成,高興的又給杜齊悅倒了一碗酒。
杜齊悅心裡既然有了懷疑,怎麼可能還會喝這酒。他見張大柱有意想要灌醉自己,就乾脆裝作醉的手裡拿不穩酒碗,將拿碗酒給打翻了,一邊醉醺醺的說道:“大柱兄弟,我不能再喝了,下午還有事情要做,再喝就醉迷糊了。”
“齊悅兄弟,這有什麼好怕,喝醉了睡一覺就好,這麼喜慶的日子,喝酒怎麼能喝一半了!”張大柱勸說道,愣是又倒了一碗酒塞到杜齊悅的手裡。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有事,我得回去了。”杜齊悅說道,一邊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裝作一副已經很醉了的樣子。
張大柱看到杜齊悅果真醉了,樂的伸手扶住杜齊悅:“原來齊悅兄弟真醉了啊,這樣吧,我扶你回我家去休息一下,等我吃完了,就送你回去。”
“不用,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杜齊悅說道,又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在這裡坐著多不舒服啊,還是去我家裡睡一會兒吧。”張大柱說道,拉著杜齊悅的胳膊就要走。
張大柱可不是那種會好心帶親戚回家照顧的人,吳麼麼看他執意要拉杜齊悅回去,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忙推了推光顧著喝酒的張仁舉,“你快去把杜郎君扶客房裡去,我們家請來的客人,哪有喝醉了送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