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驚嚇,但沒受傷,太驚險了剛才,奴婢差點兒摔出去。”
枝繁低了低頭:“奴婢……也還好。”
什麼叫“也還好”?水玲瓏就道:“哪裡受了傷?”
枝繁如實答道:“擦破了點兒皮,不礙事。”
水玲瓏就看向諸葛鈺,莞爾一笑:“你好像有金瘡藥來著,賞奴家一瓶?”
“嗤——”諸葛鈺就笑了,意味有些難辨,“在櫃子裡,你自己拿。”
水玲瓏從櫃子裡取出一瓶金瘡藥遞給了枝繁:“先擦擦,回頭再好生清理。”
枝繁捧著藥,很欣喜地說道:“多謝世子爺,多謝大小姐。”
水玲瓏問了所有人,唯獨沒關心諸葛鈺這個真正受了傷的人:“對了諸葛鈺,剛剛那人好像是往鎮北王府的方向去的。”
諸葛鈺凝眸道:“是啊。”而且馬鞍上有喀什慶的王族圖騰,似乎是二叔派來的人,所以他才沒計較對方的莽撞。
水玲瓏又道:“那他怎麼沒跟你打招呼?這是鎮北王府的馬車,外邊有標記啊。”其實她想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對方竟是奔得這樣急?
諸葛鈺摸了摸鼻樑,擠出一個輕鬆的口吻:“夜裡誰看得那樣清?”
馬車停在了府門口,諸葛鈺的背部火辣辣的痛,卻動也不動,只語氣如常道:“你自己回吧,我不送你進去了。”
水玲瓏挑了挑眉,也好,反正他送她她也怪不自主的。水玲瓏笑了笑,轉身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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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馮姨娘正在給水玲語試穿她親手做的嫁衣,馮姨娘滿心歡喜地道:“江總督年紀是大了些,但並不顯老,而且官位又高,你嫁過去是做嫡妻,這可比給一個庶子做妾強多了。”說的是秦之瀟!
水玲語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這樣的話馮姨娘絮絮叨叨講了無數遍,她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誰願意別人總算揭自己的傷疤?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和恥辱!水玲語蹙了蹙眉,道:“這衣裳的顏色是不是太亮了些?”
完全沒理馮姨娘的話!
馮姨娘不免有些尷尬,訕訕地笑了笑,道:“那……婢子明天換個花色重做。”
水玲語脫了嫁衣,隨手丟給馮姨娘,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似有還無的弧度:“不用了,我讓人定了第一繡樓的嫁衣。”
第一繡樓是京城最好的繡樓,隨隨便便一件衣裳便要花費上百兩銀子,何況是做工繁複的嫁衣?怕是……價值不菲!水玲語哪兒來的錢?馮姨娘疑惑地看向了水玲語。
水玲語從銅鏡裡對上馮姨娘的注視,淡道:“我是佟姨娘的女兒吧!”
馮姨娘的心口一震,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你……你說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是佟姨娘的女兒?”
水玲語轉過身,定定地凝視著馮姨娘蒼白的臉,“我和水敏輝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來了一招狸貓換太子,把我和水敏輝掉了包,將本該屬於我的幸福給了水敏輝。現在,你打算繼續利用我為你的小女兒奔個錦繡前程,奔個強大靠山,是不是?”
馮姨娘呆怔得說不出話來,水玲語怎麼也知道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只你一個人聰明。”水玲語漠然轉身,不再看她。打小馮姨娘就對她不如水玲清,她權當水玲清是老么是以得到的眷顧多些,可後來發生的一件件、一樁樁,她又哪裡還想不明白?當然,她敢這麼直白的講出來,也是因為如今有恃無恐了。
馮姨娘捧著嫁衣,難過得手都在顫抖,她承認她是存了私心的,不把兒子放在老夫人膝下,兒子根本長不大!三少爺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水玲語並非她親生,她待她的確少了一股子掏心掏肺的真誠,但聽聞她出嫁的那一刻,她方才覺悟,其實養了她這麼多年……是有感情的啊!
她縫這件嫁衣時,不停地在流淚,就悔這些年對水玲語不夠好,為水玲清找靠山,對,她承認她也有這樣的打算!哪個做孃的不想替孩子們謀劃?但做嫁衣的心是真的啊……
水玲語不再信她,看著她流淚也只認為她在逢場作戲,總督夫人,多麼高貴的身份,能給水玲清的著實不少。可她水玲語又憑什麼給水玲清?
“三小姐,江總督來看您了!”綠兒在門口喜滋滋地稟報道,“說是與您商議總督府新房的陳設,老爺答應了。”
水航歌放了人進來,水玲語沒有不接見的道理,況且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水玲語摸了摸頭頂的流蘇,淡淡地道:“我沒功夫招待馮姨娘了,馮姨娘請回。”
馮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