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妹妹他叫的輕浮,好像諷刺一般。
蘇雪桐抿著嘴沒有回應,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一轉身,憤怒地說:“你傻啊!”
“我怎麼……”趙四正委屈的不得了,幫她,怎麼還傻了呢!
蘇雪桐沉重地嘆了口氣,“你也不動腦子好好想想,平常人要是被別人認錯了,只會否認,他為什麼會出手打你?”
“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唄!”趙四正早就有結論了。
“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離他遠點兒。”蘇雪桐心塞的要命。
大週一的要升國旗,耳邊響起了廣播的聲音。
蘇雪桐抬腳往操場走去,趙四正和他並排走在一起。
“桐姐,他到底是誰啊?真是你哥啊?”
蘇雪桐抿緊了唇線,默然無語。
——
要不是蘇自有心血來潮,提前下了會兒班來接蘇雪桐,他不知道自己還得被隱瞞多久。
那個賀天順小時候的長相就跟女兒如出一轍,沒想到長大了之後,還是一模一樣。
蘇自有倚在汽車前抽菸,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猶豫噩夢一樣的孩子走到了他的跟前,衝自己鞠躬:“叔叔好!”
又眼睜睜地看著他轉身離開。
蘇自有倒抽了一口涼氣,再抬起眼時,亭亭玉立的女兒就站在他的身旁。
他顫抖著嘴唇道:“你見過他了?”
蘇雪桐就知道他這麼一副見鬼了的模樣,一定是看見賀天順了。
她輕飄飄地說:“哦,見過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蘇自有氣急敗壞地說。
“沒什麼好說的啊!”蘇雪桐攤了攤手,“爸爸,他都高三了,就是回來佔個學籍,參加高考。這都快四月了,六月份高考完,他就離開了啊!”
“那他有沒有找你麻煩?”蘇自有的臉色陰沉,使勁抽了口煙。
“他為什麼要找我麻煩?”蘇雪桐假裝不懂地問。
其實想也能想的到,賀天順對她的敵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她的媽媽,為了她,拋棄了他。
可扯平了不是嘛!
媽媽到最後誰都沒有要。
蘇自有撥出了一口鬱結之氣,他沉悶地嘆息,“沒有就好!”
“走吧走吧!”蘇雪桐鑽進了汽車,催促道。
一直躲在拐角處的賀天順見蘇家的汽車發動,慢慢地現身出來。
他的眼睛陰沉的仿似要滴水。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可有些人活該在爛泥裡打滾到如今。
賀天順就租住在九中對面的巷弄裡。
這一片是老城區,房子很是破舊。他租的這間房子還算好,房主前年進行過翻修。
因為是一個人住,他只租下了一間房。
這個房間,幾乎進門就是床。洗浴間是公用的,每晚十點之後熱水就會沒有了。
賀天順趁著夜自習之前洗了個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踢得瓷盆咣咣噹當響。
隔壁的婆婆從房間裡探出了頭,不悅地說:“唉喲,吵死人了!”
賀天順勾扯著嘴角,和順地笑:“對不起啊,陳阿婆,我不小心碰到盆子了。”
“你小心一點哦!這麼大的孩子,又不是老人家,眼睛不好的哦!”陳阿婆嘟嘟囔囔地縮回了頭。
但凡在這兒住的,就沒有一個是富裕的主兒。
不過唯一的不同,陳阿婆不是租戶。這個小院子,有一半的破房子都是她的。
聽說政府已經規劃好了,不出個三五年,這片老城區都得重建。
一間破房換一套新的,鳥|槍換炮,還有一大筆的拆遷款。
陳阿婆自打聽到了這些訊息,越發地覺得自己與那些租戶不同,她怎麼說也算是貧民窟裡的百萬富翁。
賀天順面無表情地端著水盆回屋,關上房門之後,他滿臉煩悶地從床下拉出來一個紙箱。
他伸手探了進去,裡面的東西刺骨的冰涼。
他握住了刀柄,可忍了又忍,鬆開,又把紙箱推了回去。
六點還差五分鐘的時間,賀天順才從出租的小屋出來,直奔學校。
六點十分開始上晚自習,他走得飛快,與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你走路不長眼睛嗎?”賀天順氣勢囂張地大吼。
男人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叫囂,連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