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看了看不遠處的劉保國,苦笑:“不瞞你說,我也勸過我自己,追我的男人不是沒有,可我就是放不下他。我後來一想,這就是命,別說是兩輩子了,就是生生世世都跟他這樣糾纏,我想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蘇雪桐啞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寬慰趙翠兒。
這時,趙翠兒站了起來,衝蘇雪桐伸出了手:“桐姐,祝你永遠幸福,也祝我們永遠都不再見面。我的心眼兒很小,一見到你,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羨慕嫉妒恨!”我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看見乞丐我會盡力施捨,看見別人有困難我也會盡力幫扶,我不會無緣無故去詛咒什麼人。可一旦見了你,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成為十惡不赦的人。
蘇雪桐深深地朝她看了過去。
趙翠兒在笑。
蘇雪桐緩緩地說:“好!”
這次和趙翠兒見面,真的可能會是最後一次了。
劉山都已經上大學了,她總覺得自己也許很快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儘管,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離開。
趙翠兒攙起了一旁目光呆滯的男人,“保國哥,咱們回家。”
劉保國遲疑了片刻:“回家?”
“嗯,回家!”
蘇雪桐親眼目睹了那兩個人緩緩走上列車的背影,好幾天都緩不過來勁。
可日子依舊是按部就班地過著,新的一年在春晚的倒計時中,準時來臨。
外面的炮竹聲一直響到凌晨時分。
就是這麼一個漆黑的夜裡,蘇雪桐罕見地主動了起來,她緊緊地纏著司鋮索取,就好像根本沒有明天。
翻轉喘息中,她摟緊了司鋮的脖子,輕咬著他的耳垂:“司鋮!”
“嗯!”
“司鋮!”
“嗯!”
她無聲地笑了起來,真想這樣叫上一輩子。
半年後,市公安局在廣東市公安局的配合下,搗毀了一個大型的販賣人口團伙,一共逮捕了十三人。
據其中的一人交代,當時想要搶走司家的小孩,不為販賣,只為勒索贖金,聽說司家很有錢。
這個聽說,自然是從劉保國的口中聽說的。
劉保國一開始並不願意這麼幹,但他被注射了一種可以影響神經的藥。
——
蘇雪桐在一種難以述說的忐忑中又過了三年。
悠悠四歲了,去年就上了幼兒園。
她是一個梳著兩個小揪揪,每天都笑呵呵,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可蘇雪桐卻一天比一天憂慮。
劉山大學畢業了,為了建設祖國的大西北,他主動申請去了嘴偏僻的地方工作。
司慧茹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臉抽搐了兩下,默不作聲地給陳默爾收拾起了行李。
聽說,陳默爾從地圖上找到那個叫卡莫的縣城時,眼睛都快哭瞎了。
司慧茹咬牙切齒地勸:“你那麼不想去,又何必勉強自己!”
陳默爾哭著搖頭:“媽媽你不用管我,我哭一會兒就好了。”
“好什麼呀?”
“你不懂!我不去不甘心的。”
為了那個男人,她哭著也會走出自己的舒適區。
這就是屬於陳默爾的愛情。
果然,她哭過了一場之後,歡天喜地地收拾好了行李。
陳默爾再出現在劉山的面前時,依然是那張青春洋溢的臉:“以後你上山我就陪你上山,你下海我就陪你下海。”
司慧茹聽的直嘆氣,她苦笑著說:“雪桐啊,要不你勸勸劉山……”
蘇雪桐還沉浸在陳默爾那轟轟烈烈的愛情宣言裡,根本沒有聽清司慧茹說了什麼。
她想,就連屬於趙翠兒的愛情也很轟轟烈烈。
唯獨她的,幸福是幸福,可總覺得欠缺了一些什麼東西。
不是司鋮的欠缺,問題一定是出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可到底是什麼問題?蘇雪桐百思不得其解。
司慧茹沒有法子,留不住女兒,更留不住劉山。
她跟陳郎峰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劉山和陳默爾離開首都之前,為他倆舉行婚禮。
挑選婚紗的時候,司慧茹拖著蘇雪桐一塊兒給陳默爾當參謀。
陳默爾選中了一條有拖尾的白色婚紗,進了試衣間裡。
司慧茹壓低了聲音,跟蘇雪桐說起了悄悄話。
“雪桐啊,姑姑也不瞞你說,為啥非讓他倆